薑茶清終於在早會上看見了蕭蕊,她穿著款式一樣深藍色的長裙,衣領上用白色帶子打了一個蝴蝶結,眼角處幾道細細的魚尾紋讓她多了幾分沉穩氣質。
“早上好,姑娘們。”蕭蕊紅唇微揚,開始說著一些日常講話,事實上內容都是枯燥無味的,但是在她幽默的言語下也逗樂了眾人。
“蔣清怎樣?我就說了蕭領班是非常不錯的人吧。”甘維維站在薑茶清身旁,用一種敬仰的目光注視著蕭蕊。
薑茶清點頭,單憑表麵來看蕭蕊確實挑不出錯來,但人往往就是不能看表麵的。穆深就是一個十分具有欺騙性的人,所以他不敢斷定蕭蕊是不是和他一夥的。他保持沉默,直到早會結束,他才跑到蕭蕊麵前攔住她。
蕭蕊臉上露出詫異,隨後她笑了笑:“蔣清,剛來這裏還習慣嗎?”
薑茶清搖了搖頭,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蕭蕊,拿出口袋一早準備好的紙條遞過去。
我希望能和您談談。
蕭蕊看了一眼笑道:“當然可以,來我辦公室吧。”
薑茶清跟著蕭蕊進入辦公室,蕭蕊示意他坐下,拿出紙和筆放在桌麵上:“你想和我談什麼?”
薑茶清立刻在紙中寫道:蕭領班,我是一個普通人,被穆深綁架到這裏來的,如果他和您說過什麼那都是騙人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報警,我會證明一切!
薑茶清寫完就將紙張推過去,他緊張的注視著蕭蕊的表情。如果對方真的是同夥,那他可能真的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蕭蕊看了之後隻是輕笑一聲。
薑茶清的心立刻因為她的笑冷了下來。蕭蕊手肘抵在桌上,雙手交叉,眼眸裏帶著戲謔:“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蔣清,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顧沁?”
顧沁?薑茶清一瞬間腦袋空白,等他緩過神來幾乎就要開口問是誰了。但是他這會的驚訝讓蕭蕊當做是默認,她起身走到薑茶清旁,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彎下腰低聲說道:“整得不錯,幾乎看不出過去的影子了,如果不是穆深說你是顧沁我也認不出來。”
薑茶清明白蕭蕊是把他當做別人了,他忍住想開口辯解的衝動,隻是在紙上寫下:你可以給我電話,我可以打電話證明我身份!
“夠了!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蕭蕊耐心用完,她從抽屜拿出一份合同拍在桌子上,“這是你簽下的合同,當年你連同幾名重症患者破壞醫院設施,還了混亂逃離醫院,如今穆深既然主動帶你回來了,我希望你能履行合同的義務,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
“你的身份我自然會去確認,現在外麵是大暴雨,通訊全部斷開,恢複通訊也要一周了,在這之前,你必須繼續工作!”
豆大的雨滴凶狠拍打著樹上的每一片樹葉,樹枝也仿佛承受不住一般上下搖晃。
“暴雨導致山體滑坡,你們不可以進去!”警察穿著雨衣,他走到車子旁拍打車窗,說話幾乎是靠吼的。
蛇皮瞥了一眼車窗,他轉過臉問靳尋:“這暴雨還真實難得一遇啊,怎麼辦?”
靳尋坐在副駕駛座,他閉著眼,臉上帶著失去血色的慘白,外套下還能看見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他猛地睜眼,藍色的眸子愈發幽深。
“你還記得去那裏的路嗎?”
“怎麼可能記得,當年被家裏人蒙著眼綁到那裏,而且逃出來時候也不是我開車啊。”蛇皮也感覺有點難辦了,原本山區雖然大,但是隻要朝著路開總能找到,現在因為山體滑坡道路被警方封鎖,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路往哪開。
“喂!你們還不……”車窗外還能聽見警察的說話聲。
靳尋忽然說道:“開車。”
蛇皮挑眉:“恩?”
“我等不起,”靳尋咳了兩聲,他可以說是逃出醫院的,後背傳來的疼痛一直沒有消停,倒也刺激得他腦袋清醒,隻是這情況下他還笑著,斜睨蛇皮的那一眼還帶著挑釁,“靈魂車手,走吧。”
蛇皮是經不起挑釁的,在他眼裏靳尋現在就是一隻紙老虎,他眯了眯眼,這個表情本來沒有什麼含義,卻因為他臉上大片傷疤導致有點恐怖猙獰。他也不想灰溜溜的被勸退,靳尋的話正中下懷:“繃緊了啊,老司機開車嘍!”
話音剛落,蛇皮猛地一腳踩油門,站在車旁的警察踉蹌的後退幾步,隻是一眨眼,車子就衝破了警戒線直入山區內。
“嘿,那些警察跟著我們呢!”蛇皮在這種情況有種莫名興奮,車輪在水窪上濺起水花,路麵因為下雨導致坑窪不平,車子也動蕩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