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沉默地收回懸在半空的手道：“去吧，我再曬曬太陽，大神官說這樣對我有好處。”
在本該戒備森嚴的大神殿內弄出巨響並破壞了第三個練習場的人正是舒睦與陪練的肖兆軒。
此時距舒睦收到黛西的信已經過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基本掌握了靈魂淬煉的辦法，並幫助小樂進一步鞏固了剛剛補全的魂魄。由於經過靈魂淬煉的契獸沒有實體，在淬煉之後，戰鬥之時，契約師就必須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才能完全發揮契獸的力量。用遊戲用語來解釋的話，大概就是一個職業從法係轉向了半法係半物理係。
對於這種轉變，舒睦沒法馬上適應，肖兆軒就自願陪他練習，在實戰中慢慢地熟悉。
說是對戰練習，實際上大部分時間肖兆軒的作用隻是給舒睦提供一個瞄準的目標罷了，而且舒睦有大半的時間，都是打不準的——因為忽然增強的魔力總是不肯按他設定好的軌道輸出。
搖晃著靠牆站定，舒睦解除了契獸附身狀態。
原本像紋身一般顯現在他皮膚上的赤紅與銀藍符文逐漸褪去，最終在他左側的鎖骨下方縮小成一個頗具藝術感的圖案。
習以為常地等著體內被耗空的魔力慢慢恢複，舒睦苦笑著對走近的肖兆軒說：“我感覺我在浪費你的時間。”連自己攻擊的方向都還掌握不好就想直接對戰，簡直就是自不量力的行為。
“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做。”肖兆軒聳了聳肩，不太在意。
其實在完全沒有先例指導的情況下，舒睦的進步已經很快了，操之過急反而不好。不過因為明白舒睦在急什麼，肖兆軒也不會開口勸他不要太努力，隻伸手攙扶了舒睦一把。
扯了扯因為附身以後外形變化，又搞得破破爛爛的衣服，舒睦歎了口氣：“這麼下去光是置裝費就能讓我破產。”因為暫時控製不好力量的緣故，他還控製不好契獸附體技能發動之後的變形環節。有時候會背身雙翼，有時候是手肘處忽然冒出刀刃一般的利爪，有時候則是腳踝處各長出一對小翅膀，甚至有時候是上半身整個火焰化之類……所以甚至不能為了變身預先在衣服上做改動。
大神官寬宏的沒有要他賠償破壞練習場的費用，但這麼每天一套衣服報廢的節奏也不大妙啊！
聞言，肖兆軒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笑的畫麵，笑道：“要不你下次裸著變身算了，都是男的不要不好意思。”
舒睦：“……”
光著身體打架什麼的，聽起來就是隻有變態會做的事好嗎？！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肖兆軒，舒睦真想扯著他的衣領用力搖晃兩下，把這可怕的餿主意搖出他的腦子。
肖兆軒卻忽然來了興致一般，說著話，手也不客氣地扯了扯舒睦的衣服道：“莫非你還怕我非禮你不成？就你這小身板。”他順手捏了捏對方的腰，感覺彈性還不錯。
舒睦反應挺大的瞬間跳到旁邊，整張臉都紅了。
“別鬧了，我怕癢……”
聽到這軟軟的如同求饒的話，肖兆軒反而更想捉弄對方。不過他聽力很好，聽到有人走近後，就沒再繼續。
西裏爾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砸爛了大神殿第三個練習場還能如常說笑的家夥，他身邊是負責管理練習場的老漢斯，對方正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的景象生悶氣。
“你們兩個——”老漢斯一個深呼吸就要開始漫長的說教，但及時插入的另一個聲音卻救了舒睦二人。
“西裏爾，魔法學院的使者到了！大神官讓我來叫你們！”米薩娜人還沒跑近，已經大聲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