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每日子苓對他噓寒問暖關照有加,更是過著逍遙自得的日子。
從來沒有什麼事能讓他一想起來就覺得由衷的喜悅,每一天醒來都會看見她的笑靨,因而每一天都過得有意義,他開始期待每一天清晨的到來,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感受。每每她在啁啾鳥鳴中端了水來敲他的房門時,他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飛快地撞擊著他的胸腔好像要跳出來,他會因為她的一點點聲音就猛地醒過來,然後滿懷期待地等著她出現。
甚至晚上的時候他會偷偷跑出門,隻為了在她的房門前站上一會兒,雖然每次都會被她發現然後連嗔帶怨地把他哄上床。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樣的生活更幸福的了。
隻要每天都能看見她,他就是快樂的。遑論她還會偶爾說些喜歡他這樣的話,或者在他懷裏撒撒嬌,這些曾經連夢中都無法夢見的幸福的事,讓他每天都過得飄飄然。
“為什麼每次我在你的門口你都會發現我?”他疑惑地問她。
“因為契約啊,”她狡黠地一笑,“你別想瞞著我,你靠近我,或者遠離我,我心裏都會感覺到。”
“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離我的距離?”蒼術更加不解,這樣問著她。
“我和你不一樣嘛……不過……你多少會感覺到我的心情吧。”子苓挽著蒼術的胳膊,和他一同散著步。
“心情……你現在的心情……好像……我看不出來啊。”蒼術苦惱地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說道。
若是她因為自己看不穿她的心思而生氣,又該如何是好啊?
子苓伸出手去揉開他的眉心,笑道:“我的心情就是你的心情,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也不會開心,我高興的時候你也會高興,這就是契約,所以呢……如果你現在很高興的話,我就是快樂的。”
蒼術愣了一下,微笑道:“即使沒有契約,你的心情也會影響我的心情啊。”
這次換成子苓默不作聲,子苓拉住他的手,滿足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讓我遇上你。”
“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我覺得命運對我實在太好。”蒼術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子苓抬頭看著微微笑著的男人,心中溫暖。他的笑容和見愁是不一樣的,他很少笑,即使是笑也是微微的,像是淺嚐輒止的一朵未盛開的花苞,他似乎天生就適合冷峻的表情,然而一點點微笑融化掉臉上的冰冷的時候,卻也是異常迷人。
至少會讓她看得移不開眼。
他,隻會對她笑呢。
看著薄唇勾起的笑容,她忽然有了一種吻他的衝動。
她不知道這種衝動從哪裏來的,忽然就出現在她的心尖,像一個氣泡,膨脹著幾乎要爆炸。
會想去親吻一個人,是不是代表著,是愛上這個人了呢?她抬頭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這樣想著。
卻不曾想蒼術在她突如其來的注視下臉紅了紅,說道:“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她明知故問。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他的心跳聲被她聽得分明,她靠在他胸口,微笑燦若蓮花。
“因為喜歡你。”子苓坦然地說道,然後看著男人被她又一次的表白弄得麵紅耳赤,心中樂開了花。
他真的好可愛呢。
曾記得他問自己,要不要把名字改成木蓮,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還是叫子苓更好。
她是用子苓這個名字和他相遇,用子苓這個身份和他上演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死別生離,如果沒有子苓,她便無法和蒼術相遇。而木蓮不過是一個深閨小姐的名字,那是一個沒有嚐過真正的人情冷暖的幾乎淡漠的小姐,高牆之中的是木蓮,是木家的千金。而走遍四方,嚐盡了苦樂的而是子苓。
曾記否?在那個你我都惶然的夜晚,你曾經問我說,是否會害怕你是一個殺人的惡魔。
那個時候所說的話,現在依然作數。
不問過去,甚至不問未來。子苓就是子苓,不是木家千金,不是蒼龍宗未來宗主,不是叱吒風雲的龍族。蒼術就是蒼術,不是冷漠無情的殺手,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墨竹,也不是手上沾滿鮮血的惡魔,無論是否曾經站在過殺人者的巔峰,他對她而言,隻不過是一個對她很好的男人。
而如今,他對她來說也隻不過是愛人。
她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