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 五龍競渡望至尊(上)
叁拾肆 五龍競渡望至尊(上)
白梅從來沒有過過如此悠閑自得的生活,在繭裏的那段時光一直充滿著殺戮和任務,難得的平和竟然是在敵對陣營的臥房之中,真是令她苦笑不已。
那個老實的男人,就是因為太老實了所以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不是麼?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惡作劇一般勾了起來。
就在這時,帶著一碗粥的地榆像是做賊心虛一般躡手躡腳地進了來,讓她不禁莞爾。
暗地裏收留她這樣的敵軍要犯,一定是重罪了,不過看起來玄國的人已經自顧不暇正在考慮怎麼應對洛國的下一波進攻,想著而她一個人也興不起什麼浪頭便由得她去了。
或許會有人覺得她是個潛在的禍患,不過她不介意,因為她本來就是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在這偌大的陌生皇宮之中,她所能依賴的隻有眼前這個愣頭愣腦的男人了。
“你喂我。”白梅理所當然一般抬起頭,坦蕩道,沒有絲毫的羞澀。
地榆自然被她這奇怪的要求弄得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問道:“什麼?”
“你喂我,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白梅斟酌了一下,笑得人畜無害。
“你想告訴我的,未必是我想知道的。”地榆苦笑了一下,看著少女毫不畏懼卻也沒有任何敵意的眼神,微微喟歎著。
“我知道關於你的妻子的事情。”白梅停頓了一下,正色道。
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昏迷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最後的印象就是幽蘭把她打倒,狠戾又絕情,仿佛把她的心都打碎了。
“你知道我……妻子?”地榆未免覺得再稱呼木藍為自己的妻子有些奇怪,卻還是順著白梅的話問道。
“就是木家的千金木藍嘛,我自然曉得。她被我們少主請去做客可是做了很長一段時間呢。”白梅自然是做出一副老成的樣子,說出一些信息好讓地榆更加信任自己。
“是被請去做客?”地榆不解地問道,“那個時候明明是有人把我打昏……我還以為是針對她的敵人。”
“才不是。”白梅白了地榆一眼,“再不喂我吃粥都要涼了,你喂我我就告訴你更多的事情。”
用木藍作為誘餌的確有效,隻見地榆有些為難地搔了搔腦袋,最終還是坐在了床邊,一勺勺給白梅喂著。
白梅心中小小的得逞快意,很快就被淡淡的妒忌澆滅。在她眼裏地榆簡直就是一個乖順老實的好男人,而即使是有這樣的丈夫寵著保護著,木藍卻還是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幽蘭。
明明已經有人這樣深愛著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動別人的男人的心思呢?白梅心中又是一陣淒怨。
看著少女的表情漸漸冷下來,似是心思恍惚,地榆不由擔心道:“你怎麼了?是受傷了,還是這粥不合你的胃口?”
突如其來的體貼讓白梅差點抓住麵前男人的衣襟大哭出來,對於她而言,在那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生活著,唯一的指望就是每天都能看見幽蘭的臉能夠和他在一起。幽蘭對於她而言是唯一的財富也是她唯一珍稀的東西,雖然她總是把自己的害羞藏在任性之後,卻總歸是有一顆深愛著他的心。
對於她而言幽蘭是她的全部,而對木藍而言,怎麼可能會是如此呢?
經曆過那麼多事那麼多人的女人,怎麼可能把幽蘭當做唯一呢?
而幽蘭又是不是把她當做唯一呢?眼前的地榆對待她又是怎樣的態度呢?
簡直是沒天理,那個叫木藍的女人除了一張臉和性感的身材幾乎一無是處,卻讓男人為了她趨之若鶩。
或許真的是為了她是龍而帶來的契約?
“你怎麼了?”久久沒有得到她的回答的地榆以為她不舒服,便停下了動作,再次詢問著。
“沒什麼,”白梅勉強笑了笑,不想讓地榆看出自己的脆弱,“你知道你的妻子是龍嗎?
提到這件事地榆不禁一愣,他不曾想這個少女也知曉木藍的真實身份,有些意外道:“知道,在她……被你們請去做客的時候。”
“你和她成親之前不知道她是龍?”白梅顯得更加意外,不由問道。
“自是不知的,人大抵對於陌生的生物有些……畏懼不是麼?”地榆垂頭想了想,答道。
不知為何聽見這句話,白梅的眼中掠過一絲陰影:“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龍是一種恐怖的生靈?”
“並不是,隻是陌生感罷了,我畢竟是凡人。”
“那你愛她嗎?即使她是龍,即使她很可怕?”白梅眨著眼,期許著什麼一樣望著他。
“愛,雖然我會覺得意外,甚至會害怕和震驚,但是我不會少愛她一些,因為我早就已經愛上她了。”地榆輕聲道,仿佛勸解著自己,“……即使她和別的男人走了,我也愛她。”
白梅有些失神地望著麵前的男人,似乎能夠感到他心中的歎息。然而自己的心中也是一樣的驚疑不定,木藍和幽蘭一起走了?幽蘭不僅拋下了她,還帶走了木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