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鷹不泊大吃一驚,“不是說沒有契約的龍不會有很強的術法嗎?”
“雖說是這樣,但是最基本的土遁總還是會的。”常山在一旁補充道,他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冷靜。
“那現在該當如何?還能追得上嗎?”鷹不泊的眸中漸漸冷下來,難以捉摸的殘忍神色再一次氤氳著,帶著往日的那般冰寒。
“區區一隻沒有契約的蒼龍罷了,怎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常山嗬嗬一笑,話音未落,隻見他單膝跪地,竟一指插入了腳下的岩石之中!
想那無比堅硬的磐石,在他的一指之力下竟然是如泥土一般柔軟,即使是鷹不泊也不由得在心中讚歎。
蟠龍與生俱來的能力便是操控土元素,子苓在其中的一舉一動自然被常山感覺得分明,而這個中年男人也因為找到了那個少女的行蹤而興奮不已。
這可是蒼龍的血脈啊,如果能夠徹底毀掉的話,五龍宗的昌盛便指日可待。
至於那個什麼夏枯草和木藍,多半已經形成了契約,盡管如此,那個女人的能力不足為懼,他二人也是孤掌難鳴,終逃不過一死。
和眼下這個沒有契約便如此造詣的少女相比,那個蕩婦根本不足為懼!
隻是,在毀了蒼龍宗,破了大玄國之後,天下又是怎樣的局勢呢?
子苓土遁潛行了一段時間,便感到有些體力不支,她已經一天一夜多沒有吃東西,隻是喝了一點泉水。雖然蒼術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在地下有些驚訝,卻並沒有問她些什麼,她也隻是簡單交代了他一句“我們逃走”便不言語。
子苓土遁潛行了一段時間,便感到有些體力不支,她已經一天一夜多沒有吃東西,隻是喝了一點泉水。雖然蒼術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在地下有些驚訝,卻並沒有問她些什麼,她也隻是簡單交代了他一句“我們逃走”便不言語。
然而實際上,她隻是想讓他逃走。
在地下的時間並不長,隻是從懸崖下到了離鷹不泊那群人並不遙遠的一處林地之中,她卻感到從來沒有因為奔跑而紊亂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看出來她的辛苦,待到了地上之後便扶著她到草叢中歇息。
“不行……現在還不能停下來……”她斷斷續續地道,“他們……他們會追上來……”
“……好。”蒼術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她的臉色真的不大好。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她似乎在回避他的目光似的,拒絕與他四目相接。
他情不自禁地環住她,好像這樣她就不會走一樣。
剛才發生的很奇怪的事情,他不想問,他也不介意。在宮中的時候,不是也聽見過地下傳來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嗎?她能夠感知到他們,說不定說明她就是和他們一樣的人呢?
她或許真的是天上的仙子下凡,那麼美麗,那麼地和俗世格格不入,又有那麼多他從未見過的法術在身上。
他想扶住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體寒症狀也消除了,想到多半是她的功勞,瞬間五味雜陳。懷中人的臉色和他受傷的時候比,也並不好到哪裏去,看得他的心澀澀地疼。
懷中的少女惦念著他身上的傷痛,又倔強地不想讓他扶著,便成了兩個人相互扶持前行的狀態。
方才子苓已經感覺到土中的異動,知道必是那隻蟠龍正在找尋自己的蹤跡,心中大急。
她被他們發現總免不了一死,至少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把蒼術藏起來!
感覺到身後的蟠龍的氣息漸漸近了,來得那麼快,讓她驚懼不已。
——沒有時間耽擱了。
冷靜地環顧了四周,少女出手如電,一記手刀劈向蒼術的後頸。
子苓出手何其迅速,蒼術又何曾防過她,這一擊正擊在他的穴道上,登時讓他感到一麻,軟到在地上。
他拚命地想要保持清醒,他想努力看清少女的意圖,卻感覺她的麵容漸漸模糊。
這一下本來沒有用太大的力,她沒有想讓他受傷,隻是昏睡穴對他的作用並不明顯,畢竟他也是久經訓練的殺手。
他聽見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手上幻化出藍色的光環,就好像那個時候她手上的金色光圈一樣耀眼,藍光覆上他的眼,她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卻聽不懂,也聽不清,然後感覺自己的理智慢慢離自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