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流年難追金蘭斷(上)(1 / 2)

壹 流年難追金蘭斷(上)

壹 流年難追金蘭斷(上)

“你還在想她的事情?”眉目清雋的男子輕吻著懷中人的額發,低喃著。如水的夜色灑在他白皙的身體上顯得他高貴無暇,醉人的嗓音令清冷的月光都帶著一絲歡好過後的曖昧和朦朧。

“……我不得不這樣做。”仿佛猶豫了一下,縮在他懷中的木藍皺眉說道,蔥根般纖細白嫩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她皺眉的樣子那麼美,讓他不由得心生憐惜。他啄下一個吻,用自己的唇瓣把她的眉間鋪平。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忍心。”他的唇在她的額發上翕動著。

“榆,我好怕。”柳眉下的杏目竟帶了一點蒙蒙水霧,她一向是堅強的,但是在她心愛的男人麵前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她的脆弱,“她……她會知道嗎?她會恨我嗎?如果那藥……那藥失效了……她會報複我嗎?”

地榆歎氣,把她摟得更緊。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傾盡一生去保護的人。

所以無論她做什麼,他都要站在她這一邊。哪怕是違背自己的良心哪怕是傷天害理,他不能允許他心愛的人受傷,而他心愛的人想要的,他都會不顧一切取來給她。

“怎麼會失效……那可是仙藥。”感受到懷中佳人的顫抖,他不由得微微失神,嘴上卻是這樣安慰著。

“我真的是……真的是沒辦法啊。我不能……不能失去宗主的地位。”仿佛是在分辯著一般,她有點失控地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要再說了……”不知如何安慰她,他隻好低下頭吻上她的櫻唇。也許是在逃避問題也許是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她,他溫暖的手掌撫上她凝脂肌膚。

被他的撫摸挑撥起情欲,心中的惆悵也一掃而光,她勾住他的脖頸如饑似渴地吻著他的唇,回應著他的熱情。

仿佛是要在心旌搖曳的歡愉中忘記煩惱一般,是夜一番雲雨。

沉沉睡去之際仿佛心裏有了一絲清明,木藍仿佛看見那雙美麗的眸子帶著化不去的濃濃哀傷凝望著她,然而身下尚未褪去的火熱溫度又讓她的神誌陷入迷離。

“對不起……木蓮。”她張了張口想這樣說著卻無力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唇形說著她未盡的歉意。

有些事,再多的道歉也喚不回了。

有些事,再多的後悔也不能重來了。

靜靜地合上眼,在丈夫的懷抱裏沉入夢鄉的木藍,心裏這樣想著。

“今天可是姐姐的好日子,這杯酒你可不許不喝。”木藍帶著點嗔怨對自己的胞妹木蓮說道,邊說邊把玉杯遞到木蓮的手中,“這酒又沒烈到哪裏去,你姐姐我喝得,你怎麼喝不得?”

“既然姐姐這樣說……那是非喝不可的了。”木蓮淡淡地一笑。

木藍和木蓮相貌上有些相似,但是性情確實大大的不同。

木藍柳眉杏目,顧盼生姿中風姿繚繞,媚態中又帶著一絲不屈的英氣,她的櫻唇總是緊緊抿著的,噙著一點倔強的任性,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風情萬種。她是姐姐,身量比木蓮高上一些,凹凸有致的身材也比木蓮的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更富有成熟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也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木蓮則是淺淺淡淡的,如黛的眉如一絲沁入天際的雲煙,雲煙下是瞳子烏黑剔透的一雙鳳目,雖然表情一直清淡但是眼中總透著一股靈氣。她比姐姐皮膚更白一些,嘴唇也比姐姐顯得蒼白些,這令她的整個人都顯得淡雅如畫。她的嘴角總是淺淺掛著一點微笑,如同薄霧中散不去化不開的陽光,溫暖卻不耀眼。

木藍的性子是張揚的,她喜歡著彩色的衣裳,她希望自己能夠贏得所有人的注意和眼光,她一直是有主見堅強女子。她對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想要的人一直都是主動的,她認為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隻要她肯付出肯犧牲。

木蓮則是愛靜的,她似乎對這個世界無欲無求。她喜歡穿白色的衣裳,平素除了常日的習武和書畫,好像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隨遇而安是對她最好的詮釋。

木家有雙姝,一個燦若桃花,一個眉目如畫。

而關於木家的傳說,並不隻這些。

有傳聞說木家並非人類。在這片奇異的土地上雖然存在著許多奇妙的種族,雖然也有妖魅可以模仿人類的外形存在於世,然木家看起來並非妖族。不如說是表麵上和人類別無二致,卻總會發生靈異的事情,譬如夜半時分從木家的宅邸發出的詭異光芒或者聲響,以及定期發生的仿佛舉家人間蒸發一般的冷清等等,但除此之外一切風平浪靜,雖然居住在附近的人們頗感奇怪,起初也會有些擔憂,但是時間久了會發現木家樂施好客,木家的人亦是德藝雙馨,與人為善,起初的多餘擔心也就煙消雲散了。

更何況木家還有兩位如此美麗的有如天仙下凡的妙齡少女,把兩位傾國傾城的美人想作妖怪,多少會有一些褻瀆。

今天是木藍成親的日子。

新郎是城內首屈一指的富商的兒子,名喚地榆。木家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並非顯貴人家,然則皇太子的頻頻光顧和對木家門主的恭敬有加已經彰顯了木家的身份。並沒有聽說過什麼和皇家有牽涉的傳聞,但是木家的人確實都有一種高貴出塵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