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vw的教練和隊員都對他很好,特別是教練層。近年來幾次複查,章醫生都喜悅的發現楚坷的病情在逐漸好感。從當初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到現在可以和人交流,在心理學上,這是足以稱為奇跡的轉變。

“您昨晚沒有休息好?”

黑發灰瞳的男子敏銳的注意到了醫生的這個小動作。他和章醫生的關係亦師亦友,言語間也不必有太多顧忌。

“對……有一點個人私事。”

章醫生揉了揉額角,顯然也不把楚坷當外人,“我有一個老朋友……就是之前拿了那個號稱建築界的諾貝爾普利茲克獎的尹天華。”

“有所耳聞。”

尹天華在中國可謂是如雷貫耳,這位享譽中外的大建築設計師給中國留下了不少建築瑰寶,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不過在四年前,這個名字因為一條涉嫌抄襲的新聞,從神壇上驟然跌落,人人喊打。本人也因為承受不了不堪的社會言論而選擇用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享年不過四十出頭。

“尹天華自殺的那件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他人是輕易的走了,但是卻留下了一個十六歲的兒子托付給我照顧。作為老友,我不能不管。”

“法院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判了尹天華抄襲,那時候引爆了整個網絡。巨額的賠償金額就全部壓在了他兒子的身上,那個孩子把最值錢的手稿全部都撕碎了,他不相信尹天華會去抄襲別人的建築成果。僅憑尹天華留下的錢也隻能勉強補還上賠償,想要翻案,太難了。”

醫生說到這裏,忍不住走到窗邊點燃一根煙,“他兒子那時候正好高三。本來就患有輕度的抑鬱症,經過那件事情後驟然轉為重度抑鬱,多次想要尋死。但是最後,他還是在我勸說後選擇活下來,給尹天華翻案。”

“你以前患病深的時候,我還有想過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一下。無奈那個孩子連高考都沒有參加,留下一張紙條,突然和我失去了聯係。”

“一個孩子,他能跑到哪裏去?我生怕他再次產生輕生的念頭,到處托人找他都沒有找到。那孩子在建築上有無與倫比的絕對天賦,但這些年我都沒有在建築雜誌新聞上發現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活著,因為天華的案子,一年前被翻案。”

在一年前,也就是尹天華過世三年後,有人幫他從公安局重新調出案卷,向法院重新提交證據,申請重新開庭。這一次,在足夠的證據前,最高人民法院推翻了之前的結案,判定之前的抄襲罪名是誤判,至少也算還了尹天華的一個公道。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尹天華的兒子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湊夠了翻案的錢。這個案子翻的很不容易,絕對的鐵證,寬泛的人脈,大量的金錢,缺一不可。

“時隔三年,昨天晚上我突然又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他的抑鬱症有輕微複發,想見我一麵。”

章醫生取下眼鏡輕輕擦拭,“我愧對他的父親,沒有照顧好他。

楚坷靜靜的聽他說完,幹巴巴的擠出一句,“您已經盡力了。”

“唉,你已經從那個黑暗中走出來了,我多麼希望他也可以和你一樣。”

“楚少爺,你恢複的很好,我很高興,也許下次你可以不用再來這間病房了。”

“我也希望。”

這間病房貫穿了他整個童年,小時候他幾乎每隔幾天就要來做一次心理疏導。現在終於不用再來,他心裏居然還有說不出的悵然。

黑發灰瞳的男子起身,預示著這場談話結束。楚坷不擅長安慰別人,他頂多隻能當一個沉默的傾聽者,聽完就安靜退場的那種。當然唯一的優點就是他嘴巴很嚴。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沒有一絲生氣,消毒水就像粘在腳底一樣如影隨形。這裏是醫院八樓的私人心理疏導室,整個樓層都安靜的可怕。楚坷皺了皺眉,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在醫院他的肌肉會不自覺的繃緊,注意力集中。

他討厭這裏。

然後他就和一個微低著頭的黑衣少年擦肩而過,少年低眉斂目,隻顧著趕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黑發灰瞳的男子瞳孔一縮,猛然停下,轉身。

這個感覺是………尹鬱!怎麼這麼巧………?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剛剛章醫生說過的話在腦海裏漸漸串聯成線。

楚坷震驚的追上了那道背影,眼睜睜的看著黑衣少年走進了章醫生的專屬病房。

尹天華……自殺……抑鬱症……建築天才………三年後回來………

尹天華的兒子……難道是尹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寶貝們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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