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浠幽幽道:“沒用的,你出不去的。外麵有一隻大狗,很凶殘,曾把一個丫鬟被咬的麵目全非。”
傍晚時,有人從窗口遞進一碟子包子。雯浠拿起要吃被我攔住了,道:“出去再吃。”我拔下幾個小發釵,趴在地上磨著。雯浠看了一會,不明所以卻學著我的動作,也拔下自己發釵磨起來。月上屋頂的時候,終於把每根發釵的磨得鋒利無比。然後插進包子裏,一狠心從窗戶扔了出去。
緊接著,傳來幾聲興奮的狗吠,接著就聽到哀嚎聲,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心想,狗兒,不是我不仁,是你跟錯了主子,助紂為虐,所以我不得不除你。
雯浠道:“我跟爹學過一點拳腳,我先出去,若無事你再下去。”
我點點頭,扶她上了桌子,雯浠身手敏捷,穩穩的落地,四處觀察了一番,對我點點頭。我戰戰兢兢地縮在窗戶上,雙手緊握住窗框,遲遲不敢跳。雯浠道:“沒事,我接著你。”我把眼睛閉上,向著地麵縱身跳去……
我聽見勁風的呼嘯,看見黃狗憤恨的眼神,我在半空中睜開眼睛,就感到恐懼,我是怕死的。
我至少要死在愛人懷裏,那才叫無缺。
就在我要雙膝跪著落地時,我的腰突然被纏住了,然後,我被卷著飛向另一側,我抬眼望去是條白練,救了我的命,順著白練望去,隻見雲庭一手抱著樹杆,一手迅速的收著白練,他在收白練的同時,也把我收向他的懷抱。
我抱住他,道:“我知道你會來的。”
雲庭拍拍我的肩,低頭凝視著我,滿眼的溫柔與疼惜。
我拉過雯浠,道:“她叫雯浠,是前任師爺的女兒。”
雲庭看了雯浠一眼,拉著我向樹林跑去,三個人在樹林裏疾奔著。崎嶇的道路,磨傷我的雙足,但我沒有叫痛。
雯浠突然腳下一歪,摔倒在地。
我忙示意雲庭去扶她,趁雲庭轉身去扶雯浠時,俯身揉著雙足,忍著痛楚。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頭之間,一把短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口緊緊的貼著的皮膚。
在山洞的那群人,齊刷刷排成兩列的站在我身後,一個白臉男子從中間走出,對著飛身過來的雲庭道:“你說我是該稱你一聲‘王子’還是叫你一聲‘姐夫’呢?”我立即明白他的身份,他便是安浩。
雲庭站在我和劫持我的人的麵前,他眼裏閃過一絲擔憂,但臉上仍是一貫的微笑。我猛然發現雲庭如此的高深莫測,原來我似乎並沒有完全的了解他。我沒有機會去琢磨他,就感覺緊貼在脖子的刀刃猛地加大了力度,劫持我的人手卻有些微抖,他怕雲庭。的確,有時候笑裏藏到比真槍實彈更可怕。
安浩道:“姐夫,真沒想到我們竟是以這種方式見麵。你要是不嫌棄可以過府一敘。”
我看見雲庭的目光落在橫在我脖子上的短刀上,我感覺到刀刃的冰冷,感覺到死亡的威脅,卻道:“雲庭,就此別過,但願我們來生做夫妻,再也不分開。”
我說完,便向那刀子硬伸出我的脖子,就在這時我聽到雯浠痛苦的疾呼和從樹林裏傳來的一聲怒吼。
“放了她。”
斷憶持劍飛身過來,身後跟著一隊官兵。
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斷憶身上時,雲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而來,一掌劈在劫持我的人的胳膊上,然後把我抱起迅速轉移到另一邊。官兵們立刻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