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春(1)(1 / 3)

淡淡春(1)

淡淡春(1)

雲毅來時,我正在卸妝,我沒有理他,他自顧走到矮榻,斜倚在軟墊上,邊吃葡萄邊打量我,我在鏡子看他那副悠閑自得樣,道:“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他往嘴裏丟了一粒葡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沉默地梳著頭發,他說了幾句,我一句話沒有說,他隻好尷尬地閉上了嘴。半響又道:“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我哼了一聲:“我叫你來可不是聽你耍嘴皮子的。”

他正了正身子:“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你叫我來做什麼?“

“什麼?”

他輕撫的挑了我小巴下,道:“你想我了唄。”

我在另一邊坐下,道:“我叫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他道,“佑儀的確和一個叫沈沉的公子好過,後來又分手了。”

我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廢人都講廢話啊?”

他曖昧的看著我,“你怎麼知道我是廢人,你要不要試試?”

我抓起枕頭丟過去,他沒有閃躲,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枕頭,卻笑的更加曖昧了。

我又羞又惱,不知這個人是長的什麼樣的腦袋,明明相差十萬八千裏的意思,他竟毫不猶豫的聯係在一起。

“昨天我差點被人殺了。”

他忙正了正色,“那個凶手真的來了?”

“多虧一個神秘人救了我,否則我不可能在這裏給你消遣。”

“那你沒事被什麼吧?”

我用梳子敲了他頭一下:“你怎麼和梅姨一個腦子?”

“還不是擔心你。”

我嘟了一下嘴唇,“你到底查的怎麼樣了?那個沈沉現在怎麼樣了?”

“如你所料,他在半個月前神秘失蹤,連他的家人都找不到他。聽人說,他憂悒過度,得了一種病,神神道道的,有時候還自己對自己講話,更奇怪的是還能變換聲音,就像身體裏有兩個人一樣。”

“有這種病嗎?”

“我問過段老太醫,他說是心理病,叫什麼精神分裂症。”他道,“不過,我會保護你的,隻要你把我伺候好了。”又沒正經的了,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一股想揍人的衝動。但礙於要靠著他保命,也不好發作。

他拿過我手裏的梳子,給我梳理垂落的青絲,我回過神,看了他一眼,安靜地坐著,沒有動,沒有出聲。

“和我在一起時,不許你想著別人。”他邊說,邊用梳子敲了我腦袋一下,我吃疼狠狠的瞪著他。他把我的頭發理順,放下梳子,從身後環住我:“我這麼投入,你卻為何始終不入戲呢?”

我望著鏡中的男人,他真是長了一張好皮相,不生氣不動怒的時候,那張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完美得無可挑剔。這一刻的氣氛有些旖旎,這種親昵的舉動,若是換個人來演繹,隻怕我這刻得化成水去,隻可惜,是他,對著他,還真是一點柔情蜜意都揚不起。

我淡淡地對視他鏡中的雙眸,“我又不是戲子。”

“不解風情的笨女人!“他冷哼一聲,手挑起一縷我的長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蓄發的?”

“忘了,好像是第一次知道結發為夫婦開始的。”

我耐著性子,和他一麵吃著葡萄,一麵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這葡萄不如他那次帶給我的,不但皮厚,苦澀,還核大,沒來得及享受汁甜肉滑的滋味,就感覺在嚼焉了的老黃瓜。葡萄吃完了,我就又端來一盤,他壞壞一笑道:“難不成你是怕我對你怎樣?”

“每個人都有一個忍耐程度的。”

“所以我忍的很難受,明明美人在眼前,卻不能--”他說著把頭湊過去,我抓起一串葡萄擋住,心想暗罵自己蠢,竟叫他來。他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挑眉一笑,然後走到床邊,眼睛瞅著我,手慢慢的脫下鞋子。我哼了一聲,再看他時,已經蓋好了被子。

我本打算在榻上靠一晚,又怕凶手起疑,就隻好上了床,他靠著枕頭,不懷好意的打量我的胸前。梅姨給我的睡衣是花子閣最保守的睡衣,領口依舊低的很,稍不留神,就容易春光乍泄。

枕頭都被他壓在身下,我隻好用手去擋他的眼,“非禮勿視。”

他看著我的手:“還有一句,無禮勿動,不過我喜歡。”說著來抓我的手。

我佯怒著打開他的手,他一笑收回,眉梢眼角又是頑劣之色,我心中一鬆,也抿著唇笑起來。要是他現在,一本正經的,恐怕才恐怖呢。

隔壁傳來幾聲尖叫,我猛然坐直身子,他伸手攔住我欲下床的身子,道:“你要是想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可以讓你親自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