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定好了計,寧豔殊積壓在心底的巨石鬆動了一些,也有心情關心周遭的事情了。隔壁傳來的聲音似乎不同尋常啊,。
她們現在住的院子是整個海棠春院維護得最好的地方了,雖然如此,但因為位置靠後,和別人的莊子隻有一牆之隔。
寧豔殊好奇地褪了鞋子,站在秋千上,雙手緊抓著兩頭秋千的滕繩,踮著腳朝隔壁看去。
古代的牆都修得低,而且穿越過來,換了一具身體,寧豔殊如今的視力很好。
原先她還有三百度近視的,看遠點的地方都霧蒙蒙的不甚清晰,如今視力妥妥的一點五啊,不遠處的動靜盡收眼底。
此時寧豔殊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無比地後悔今天的好奇與衝動。那時她覺得,如果沒有今天的好奇與衝動,她的人生或許就是另一番模樣了吧?
而此時,落入寧豔殊視線裏的,首先是一個衣衫頭飾有些淩亂的女子,女子的表情很瘋狂憤怒,不斷地反抗著試圖抓住她的兩個侍衛。
鏡頭往回拉,隻見一個氣場強大身著華袍的男子側身對著寧豔殊,手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冷冷的看著那女子。
侍衛?寧豔殊意識到自己似乎摻和到了不得了的人物的家務事。想想寧瀚清,位居侍郎,家裏用的還是小廝家丁之流,能用得起侍衛的,身份決不簡單。
被發現的話,恐怕會很麻煩。寧豔殊當時就想撤退了,可腳下就是不肯動。再想想自己的處境,已沒什麼可失去的,便決定順從心意,一看到底。
“程雅道,你這麼對我,你會遭報應的!”
聽到程雅道這個名,寧豔殊便是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家這個破落的莊子隔壁,竟然住著大順國裏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些天她努力地翻閱書籍,對大順國一些出眾的人都有了個隱約的了解,有些人物記載得詳盡,有些根本就是一筆概述。
程雅道便是後者,書上也隻是記載他何時出仕,何年任何職,其他的,甚少記載。
隻知他乃淮揚寧安人,祖上曾出過封侯拜相之能人,因子嗣稀薄才漸漸家道中落的,寧雅道出仕時,已經沒有可借力的地方了。
但他從進入官場,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一步步走到封侯拜相,形成如今龐大的勢力,沒有家族護持,僅憑一已之力,才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政治智慧不可謂不高。
關於他的情史,沒有記載,也沒人敢記載,道聽途說的很多,真真假假,難以讓人分辨。
“曾經,你對那賤人許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甚至為了她驅散了所有的侍妾,甚至連當時懷了身孕的都沒見你有多憐惜。為何輪到我就不行?如今我不過是打殺了幾個賤人而已,你便要將我軟禁於此?那些賤人根本就不配懷有你的孩子!”
聽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幾個字的時候,寧豔殊分明從程雅道的臉上看到一絲微妙。寧豔殊越聽越囧囧有神,想不到如今看起來成熟穩重的程雅道也有過這麼純情的一麵。
“人與人能一樣麼?你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人?”程雅道略顯低沉的男音響起。
寧豔殊點頭,確實,人與人是不能比的。
“所以,她在你心裏永遠都是最好的,即使她嫁的人不是你,對不對?!”那女的聽了程雅道的話,神色更瘋狂了。
聽著這女的迷失了自我的話,寧豔殊不住地搖頭。雖然她不知事情經過,但憑著這些話,寧豔殊也能猜到個大概。這個女人隻顧著要求程雅道要如何如何待她,少那麼一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