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這是什麼?”寧豔殊看著董嬤嬤遞給她的香囊,有些疑惑。

“這是三少爺托人送過來的。”董嬤嬤又把香囊遞得更近一些。

寧炎熙?會是什麼呢?寧豔殊接過後,用手捏了捏,香囊裏的東西硬硬的,打開一看,裏麵竟是金葉子和金珠,不多,金葉子就三片,金珠有十顆左右。

董嬤嬤倒不意外,“三少爺倒是有心的,知道咱們在外不易,特意送了這些過來。小姐啊,你可別嫌棄,這些指不定就是三少爺全部的銀錢呢。”董嬤嬤怕寧豔殊還像以前一樣眼高手低的,曲解了三少爺的好意。

這些金葉子和金珠鑄造得很精致,而且表麵很光滑細潤,顯然是有人常常把玩它們。

莊子不比寧府,在寧府時,一應吃穿用度,均由公中所出,用到銀錢的時候並不多。所以徐氏與寧瀚清不會給他們過手太多的銀錢的。再加上年紀小,便是寧豔殊,手上也沒多少銀錢。

這些金葉子金珠恐怕還是因為造得精致,被他求著徐氏拿來好玩的。董嬤嬤說,寧炎熙給的這些,估計是他所有的現金了,應該是真的。

此次,他們去了莊子,雖有寧府供應,但肯定沒有在寧府那麼富足與及時,再加上她們這回去莊子的理由並不那麼光鮮.怕每月的份額還會有遺漏或克扣,端看徐氏怎麼做了。

董嬤嬤想到的問題,寧豔殊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在收拾行李時,特意收拾了金銀細軟,不過也不是很多。寧炎熙給的這些,無異於雪中送碳。

有了寧炎熙做對比,自然讓她想到了其他人,例如,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他們的不聞不問,反襯了寧炎熙的彌足珍貴,如果以後有機會,必然相報。隻是如今——聽著外麵車夫趕馬的吆喝聲,寧豔殊漸漸壓下了心思。

拿著這些金葉子金珠把玩了一會,寧豔殊才讓董嬤嬤將它們收起來。

在顛簸中,馬車行駛了半日,才停下來。

京郊,也分遠近的,她先前還以為很近呢。

他們到時,早有一對中年夫妻等在那了。

這中年男子便是這院子的管事,姓寧,名安,是寧府的家生子。原先是在寧府做著的,因前些年犯了事,才一家子都來這裏守莊子的。

雙方打了照麵,寧豔殊見過他們之後,便打量起莊子,一切應酬交與董嬤嬤等人。

這坐京郊的莊子有個雅致的名字——海堂春院。據說她大姐當年很得寵時,從南方那邊移植了很多海棠,全部都種在了這個莊子上,海棠春院因此而得名。

聽聞,這海棠春院在當年曾盛極一時,後來隨著她大姐從雲端墜落,而漸漸被人遺忘。如今更是物是人非,海棠春院不過是一個破落的莊子而已。

寧豔殊見過他們之後,便帶著書一頭鑽進了董嬤嬤盡快收拾出來的屋子,其他東西的安置都交給了董嬤嬤和明心等人。

接下來,一連幾日,寧豔殊都窩在屋裏不出門,左手放著好些翻閱過的書籍。

“......軒正十五年七月,昭慶殿一宮女萼碧產下一子,軒正帝不喜,直至五歲未曾有名,後太後仁慈,請軒正帝,該皇子得名封正天......軒正三十五年,太子封離天因病去世,軒正帝扶棺而泣,接著因龍體欠安,休養月餘方能處理朝政......又三十八年,繼前麵六位皇子身故之後,軒正帝碩果僅存的七皇子封冪天也因墜馬傷殘,此時,無人可接替皇位......麵臨絕嗣危機,有老臣想起了封正天這個因是宮女所生一直被遺忘的皇子......”

寧豔殊擰著眉合上書卷,整合著腦中攝入的消息,據傳言,當年還是皇子的封正天被宮中的人找到時,處境很艱難。因為幼時被壓製得厲害,很多方麵他都很欠缺,而且性格乖張。朝中老臣一度建議軒正帝從他的子侄中擇一優秀者作繼承人。

或許這在寧豔殊認知的五千年曆史中,大臣們的建議是大逆不道的,但在這大順朝,卻是有先例的。上上一任皇帝明光帝亦非軒正帝的父親,軒正帝隻是明光帝的子侄。他能登基,緣於明光帝的開闊。而如今,不過是舊習重提而已。

可是,後來程雅道力排眾議,前前後後幫他處理掉這些問題,扶助他登基的,

而封正天登基後第一件事,便是處置了英國公一家,男的充軍,女的被充入教坊。連當時嫁了人的司徒琴都不能豁免。

盛極一時的國公府就這麼倒了,在新皇上任的三把火之中,倒了。

思及以前聽過的流言,封正天曾戀慕過英國公嫡女,曾經的京城第一才女司徒琴。司徒琴的婚嫁很匆忙,前後不過兩個月,關於司徒琴所嫁之人,之前沒有過婚約,甚至也沒傳出過兩家締結婚姻的風聲。

再想想司徒琴的下場,寧豔殊心中了些莫名的猜測,自己搞不好是被“恨屋及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