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豔殊皺了皺眉,撇開這些叉七叉八的想法,專心地想著對策。
以前有人與她說過,當你被位高重要的人刻意打壓,而你自身實力又不足與之對抗的情況下,隻有兩條路可走。
再一條,便是示弱規避,忍氣吞聲,暫時蟄伏,暗中積攢與其對抗的資本,以待時機再起。
第二條路,主動結交攀附同樣位高權重的人,將自己置於其羽翼之下。
她目前的處境與此何其相似,由於皇帝的厭惡,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自身實力又不足,才被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隻是第一條明顯不適用於她,不說她一介弱女子,能發展什麼勢力。就算她能做到,皇帝位於這個世界權力的最頂端,難不成她暗中積攢資本,要謀反不成?
第二條路倒是有,在大順國裏,唯一能與皇帝抗衡的,便是程雅道了。
想到程雅道,寧豔殊苦笑,程雅道能被人稱作大順國的第一謀臣和第一奸臣,就肯定不會是什麼慈善家。想投靠他,就必須有能讓他看得上眼的東西,自己又有什麼可以讓他倚重的?
寧豔殊細數了自己會的東西,雖說自己念了那麼多年的書,可出了社會這麼多年,其實很多東西都已還給老師了,東西會得多,雜而不精。
唯有自己的專業,小語種韓語,目前也用不上。而且據說左相府門客幕僚都有上千,這樣的她,能說服程雅道庇佑她嗎?
其實,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努力改變皇帝的觀感。
寧豔殊想過,卻直接將它否定了。否定的原因並非她清高,僅僅因為厭惡封正天便不願意討好他向他低頭。如果低頭討好便能改變處境的話,她會願意去做的。
但是她很明白,這一條路無比的艱難,而且很有可能無功而返。
因為上位者,有些思維形成了,就很難改變了。特別是寧豔殊這樣的人,對皇帝來說,不過螻蟻一般的存在。而皇上明顯厭惡於她,這一點無庸置疑。要他對寧豔殊的印象改觀,難!
特別是那些話還是從皇帝自己嘴裏說出去的,如果改觀了,豈不是意味著皇帝錯了麼。皇帝是不會錯的,也不允許錯,所以錯的隻能是旁人。
或者可以討好太後,迂回救國。這條路也是難,論親疏遠近,人家是母子,在明知皇帝對她觀感很差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讓會她親近?
這些,都不行,所以她決定了,走第四條路!
剛才看到關於銘瀾書院的介紹時,她已隱隱有了想法。
她唯一翻身的機會便是來年三月初十的銘瀾書院的招生考驗。
隻要她能進入銘瀾書院,那麼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銘瀾書院的存在曆史悠久,雖然它的學生未必個個都是狀元探花之流,但每一個,在某些領域,必是驚才絕豔之輩。在大順國裏,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便是皇室封家,在銘瀾書院的問題上,也不敢過於幹涉。
而銘瀾書院出來的女學生,可以婚嫁自由,父母說的媒也需要得到本人的同意。凡是銘瀾書院出來的女學生,都是眾多家族婚聘的對象。
銘瀾書院每隔五年,便會對外招收一次女學生,這對她來說,是一條出路。
它招生的考驗也很嚴格,而且所招學生數目還不多,男的不過七人之數,而女的,隻是僅僅三人。有時招不夠那麼多人,他們也不會降低檔次,明顯的寧缺勿濫。
女的考驗項目一般都是琴棋書畫,而男的考驗項目除此之外,便雜了很多,還包括格物算術排兵列陣等等,參考考驗者隻要通過其中一項,便能魚躍龍門。
這一條路,明顯比前麵的都好走。
而琴棋書畫四樣之中,她唯一有把握的便是棋。
琴她是七竅通六竅。書,以她二十幾年都是用硬筆書寫的經曆,能寫出多好的毛筆字來?畫就更別提了,她隻會塗鴉兩下,成果還是讓人看不懂的那種,這樣的水平去挑畫作為測驗題,那和找死差不多。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八十年代農村出身的女大學生多才多藝不是?要知道在農村,許多父母可沒有什麼培養孩子才藝的超前眼光,即使有,也沒那個錢。
寧豔殊上學的時候倒是想過去學個一兩門才藝,隻是因為囊中羞澀不得不擱置,再者,求學期間,也確實沒有太多的課餘時間。
至於寧豔殊會棋,不過是因為她沒穿越前,最喜歡的便是圍棋。空閑的時候,經常在網上和那些圍棋愛好者對弈,還曾得到過一位國際專業八段國手的指點,亦曾獲得過業餘六段的榮譽。
她能有那麼高深的棋藝,不過是因為愛好,所以鑽研。卻不料,在此處能給她帶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