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1 / 2)

齊琅鮮少生病,大夫給他灌了一碗藥湯之後,他昏昏沉沉地便做上了夢。

守了他一夜的人隻聽他整夜口中都喊著一個名字。

“好像是圓圓?”伺候的丫鬟想了許久說道。

管家沉思了片刻,忽地“啊”了一聲。

“原來是她……”

丫鬟好奇,忙湊上去問:“您說是哪個?”

“咱們府上幾年前有個媛姑娘來做客,你忘了不成?”管家說道。

手下一派人頓時了然。

對那個媛姑娘心中頓時生出無限敬畏。

雖是一夜波折,但好在齊琅身子骨好,夜裏的熱隻經了一晚上就消退了下去,倒也沒惹旁人注意。

這日,薑媞如往常洗漱起床,丫鬟忽然從外麵拿來許多新定製的首飾進來。

不待薑媞反應,這些東西便一股腦往薑媞身上招呼去了。

待薑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坐進了齊琅的馬車裏。

齊琅辦事情從不問過她的意見,薑媞幾乎都已然習慣。

“今日黃府老爺子大壽。”齊琅說道。

“是哪個黃府?”薑媞對對方驀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感到錯愕。

齊琅隻掃了她一眼,薑媞後知後覺,竟隱約猜到了幾分。

李世權一家上下都沒有好下場,可李家最為嬌寵的小女兒李孝嬋卻是黃府費勁心思保下來的,至今仍舊安穩做著世子夫人。

尋常黃姓官員是請不動今日的齊琅的。

除非就是靖國公黃府,那便是李孝嬋公公的筵席,李孝嬋必然也在其中。

薑媞想到這一層頓時沉默下來。

“你與黃崇清夫人的感情如何?”齊琅看向她問道。

黃崇清夫人即是李孝嬋。

薑媞側目看著窗外,口中應道:“不好。”

接著二人便都未再說話。

若是不好,又該不好到哪種地步。

李家最為寵愛的女兒,娘家倒散,恐怕連半個親人都再見不到。

她見到薑媞會痛哭流涕,抑或是拔刀相助?

這個問題很快便有了答案。

老靖國公今年賀的是七十大壽。

人生在世,年過五十視為知命,六十視為花甲,七十視為古稀。

在這個生存不易的年代裏,過了五十的人都可稱得上一句長壽,更遑論老靖國公已然踏入了古稀之年。

眼下他老當益壯,隻怕壽福遠不止於,令眾人唏噓。

齊琅帶著薑媞入府,以她眼下的身份不過是陪伴的姬妾仆人,和齊琅同往,倒也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齊兄!”

黃崇清脖子後插著一把扇抱臂而來,全然沒有一個世子形象。

老靖國公五十得子,至此之後再無所出,闔府上下對黃崇清是寵上了天,府中人對此見怪不怪。

“我父親在鬆壽堂等你。”黃崇清對齊琅頗為恭敬,他說完這話又轉頭看向薑媞,微咳了一聲道:“好姐姐,阿嬋在北閣等你,何不趁此機會去見見她?”

他眸子透亮,對薑媞舊時身份絕口不提,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她現在的處境。

他抬手一揮,一旁便有仆人站到薑媞身旁要領她去。

薑媞向對方微微頷首,知道再隨齊琅深入內堂已然不合適。

縱使她也知道李孝嬋絕對不會想要見到她,對於這樣的敷衍支走之詞,她也隻隨那仆人而去。

隻是她走出去未多遠,卻又聽見黃崇清的聲音遠遠出來。

“齊兄為了辦案,也真是委屈了自己,無端招惹來這麻煩……”

他的話中“麻煩”二字將這個往日舅嫂定位的十分徹底。

薑媞加快了腳步,漸行遠去。

所謂北閣便是女眷雲集之地,與國公府來往之人多半都是貴婦名媛。

眼下正是熱鬧,她們說笑不已,一時半會竟也沒有發現多了個薑媞。

仆人將薑媞送到此地便迅速離開,也更加驗證了薑媞的想法。

倘若真是李孝嬋叫她來的,那仆人又豈能這般不知禮數不經回稟就丟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