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有點猶豫,難到他身邊的人還不會攛掇他?上輩子老九花了大把身家銀子替他送黃金送改良紅衣大炮的,這次也該輪到他為弟弟出點力。
這些他真不敢跟胤禩說得直白,隻能含含糊糊說這都是老十四自己的意思,自己隻是被訓斥了,別的什麼都沒幹。
幸而胤禩隻是愁了一會兒,因為腹中空虛就把這些拋在腦後,張羅著開始讓準備吃食。
胤禛膽戰心驚看他站起來叫人,覺得他隨時都會往前撲倒摔著肚子。於是他道:“這次趕路雖急,卻也有好處,有些有意識的小吃食還新鮮著,正好給你嚐嚐鮮。”
胤禩聽了惆悵了一番,弱沒這些糟心事兒,自己也能南下,還用像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般等著別人給自己帶小玩意兒?不過他腦子最近都漲到肚子裏去,隻愁了一會兒就餓了,催著胤禛趕快拿來。
胤禛說:“別急,冷了你用於脾胃不利,我讓下麵的人給征一蒸。”
胤禩很直白地問:“要等多久?”
胤禛無語半晌,然後說:“很快的,若是等不及,先用些別的墊墊?”
胤禩這些日子走動太少,站了一會兒就累,他打了一個哈欠,示意胤禛扶著自己找個地方趕快坐下再說話。
胤禛於是像當年攙扶太後一樣把弟弟扶到一旁的春榻邊服侍他躺下,然後還順理成章地把熱茶往他手裏一塞,無怨無悔。
胤禩上一刻還陪著他愁銀子愁軍餉,下一刻就說:“我先眯一會兒,晚食上來了四哥別叫我,你自用些吧。”
胤禛險些撲上去:你這小沒良心的!爺風塵仆仆一路跋涉容易麼,你就不能陪著朕用了飯再睡?
胤禛終究敢怒不敢言,胤禩打了個小盹兒,醒來看見胤禛做在他身邊也在闔眼休息,一動之下也醒過來,一邊扶起他一邊說:“雖說四月底了,但今年冷得長,江南濕冷入骨,爺想著京城的吃食也好久了,就讓下麵做了熱鍋。哦,我聽劉瑾說你氣血還是弱,這次有上好的阿膠,也熬了一碗,一會子你用。”
胤禩很想說爺吃不慣那味兒,但碰見胤禛過來小強勢小表功的小眼神兒,他把話又咽了下去。這人在外麵折騰一個春天,眼睛都凹了幾分,一回來不回宮就急著陪自己用個飯,他不忍心潑他冷水。
橫豎他用得不多,順著他唄。
晚上胤禛必然陪著胤禩歇下,想做什麼那是不能盡興的,不過親親與摸摸必不可少。
大肚子的老八啊,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摸夠過。
最終胤禩困死了一把將人拍走,翻身就睡,卻是躺了很久也沒睡著,到了後來眉頭時而皺起,呼吸時緊時慢。
最後胤禛是被胤禩給戳醒的,他說了一句話,就把胤禛一路風塵積累起來的所有瞌睡都嚇跑了。
胤禩說:“四哥,有些疼,恐怕要叫劉瑾。”
胤禛立即劈裏啪啦問了一大堆怎麼回事兒哪裏疼怎麼個疼法一類,胤禩卻閉上眼睛眉毛又皺了起來。
胤禛急得馬上讓人叫劉瑾過來。
許是胤禩經曆過一次,這次很冷靜,反倒對著急得要暴走的胤禛說:“別亂走,過來扶我起來走一下。”
胤禛一麵照做一麵兒糾結:“怎麼疼起來了?你平日裏也曾疼過沒有?快告訴我怎麼個疼法,要不要緊?”
胤禩嫌棄他呱噪,幾次想要一個板磚給拍過去讓他閉嘴。
胤禛還在絮叨:“今晚上也沒鬧你啊,可是白日裏核桃用得多了?弘暉有一回就是這般吃核桃仁鬧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