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虛妄一夢(1 / 2)

身邊氣息漸勻,胤禛推了兩下,沒動靜,又喚道:“小八?小八?”

還是沒有動靜。

胤禛翻身而起,故意弄出動靜,下床倒茶。等他喝完了茶杯中的冷茶,從袖中摸出一枚漆黑藥丸吃了,床上的人仍是一動不動。

胤禛又從屜中取出令一枚藥丸,化在水中,端至床頭。

床上的人無知無覺一臉好夢,胤禛一口將杯中水含在嘴裏,對著睡著之人的嘴唇,哺過去。

……

唇葉齒列相互摩擦吮吸,這是上輩子零星散落的夢。撬開牙關將混了助眠藥物的水一點一點哄他咽下,就像那輩子喂他喝藥一樣,都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有時候,這些感覺模糊得像是一場夢,從來沒有存在過。

青澀而年輕的身軀無憂無慮地酣睡,晚上那一碟混了人參鹿血的海味不至於讓他太難受,但微微撩撥之下仍是瑟瑟發抖。

胤禛複又起身熄掉香爐中的安枕甜夢香,走回床頭翻身上去,將人摟在懷裏:“好好睡,不要醒。四哥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當做了一場夢。”

胤禩剛滿十四歲,身量擎長,抱在懷裏與記憶中成年男子瘦薄的身體很不一樣,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美好。

胤禛的身體十七歲,他的等待已經超過六年,並且勢必還要更長更久。

這都沒有關係,他雍正皇帝等得起。

隻是想起毓慶宮可能發生的事,想起再一兩年阿哥所裏可能被安排進去的女人,想起喀爾喀草原上平白得了便宜的那個女人,心裏總有不甘。

他解開弟弟鬆散的褻衣,用手指一寸一寸精準地去摩挲手下的勁瘦腰線,引得懷裏的人呼吸漸漸重了。

他低頭吻上那張嘴,懷裏的人卻因昏睡反應遲鈍青澀,帶著一點抗拒地味道。

胤禛鬆開他,用低沉的聲音慢慢誘導他:“太子對你做過這種事嗎?”

昏睡的人沒了擾動源頭,皺起的眉頭緩緩平順,並不答話。

胤禛於是順從心意地用了更多力氣去揉搓下麵的人,年輕身體蟄伏多年不得宣泄的情|欲早已澎湃。

懷裏的人是那個人,又不是那個人,陌生而熟悉。

“唔!”昏睡的人被擾動地無法安眠,虛弱發出囈語,像是求助無門的小狼崽,在陷阱網兜裏吱吱哀鳴。

介於少年與青年的身軀勁瘦流暢,毫無贅餘,沒有普通成年男子的冗餘肌肉,也沒有時過境遷之後的消沉疲憊。

片刻之後胤禛喘著氣鬆開下麵人的嘴唇寸許,鍥而不舍追問:“太子當日,可有對你這樣?”

迷迷糊糊的人掙了掙,委屈至極道:“沒有……”

胤禛積鬱已久的那口氣這才鬆了出去,原來並沒有。

隻是隨即那委屈的聲音又換了語調,竟似異常厭棄一般咕噥道:“拿開!拿開!我不要!”

胤禛一驚。

就這樣一個愣神的功夫,床上的人忽然生出一股大力,將胤禛推在一邊,自己翻身伏在榻邊幹嘔。

胤禛驚出一身冷汗,以為威脅劉聲芳弄來的前朝秘藥徒有其表。他在一瞬間已經開始琢磨要不要將計劃提前幾年,一鼓作氣將人辦了。這次算是捉賊在床,兩人衣衫淩亂人證物證俱在,再被小狐狸躲個三五年他可吃不消。

誰知胤禩幹嘔幾口沒吐出什麼東西,倒是咕咕噥噥攀著床沿又昏睡了過去。

胤禛一時慶幸又惆悵,無法言語。

很快胤禛開始思考為什麼小狐狸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

隻是一場唇舌交纏?

不可能,上輩子讓他生兒子他都沒吐。

接著一種最有可能的畫麵閃現腦海。

久遠的記憶裏,失去母妃的自己在毓慶宮陰暗的宮室裏不知所措。一陣古怪的喘息隨風飄來,那時他還不懂,以為有人哭泣受傷,懵懵懂懂尋著聲音摸過去。狹窄的一條宮門裏,杏黃色衣服的仍將另一個頭按在自己胯|間,用手掌按壓在那人頭上,催促著他再接再厲。

……

胤禛情願自己不曾記得這樣的片刻。

他可有謀劃、利用,卻在親眼見過之後無法釋懷。

奪、妻、之、仇,不能不報。

一道炸雷閃過。

雨更急。

念頭轉過幾輪,胤禛重新將半伏在床榻上睡得不甚安穩的人平推入內側,伏低半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來教你,如何行那暢快之事。”

床上的人自是聽不見。

胤禛慢慢解開胤禩的白色綢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