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回 他是誰(1 / 2)

黑暗的虛空,隻有一道台階無盡延展,

洛劍塵看著台階外漆黑中閃爍點點光茫的虛空,默然感應著四周氣息的變化。

周遭的死氣隨著載魂飛梭漸行漸上已越發濃烈,當然現在死氣對她這個魂體已構不成威脅,

然一個困惑忽然湧了上來,為何在殤川河周圍死氣極淡,甚至河中根本沒有死氣,相反,離了殤川河死氣就越來越濃了?

這個現象該怎麼解釋呢?

漆黑的空間中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響,黑幕如同被誰撕去一片般露出一道突兀的亮門。

十幾艘載著魂囚的飛梭有序穿過了亮門。

亮門之後不再黑暗,灰蒙蒙的虛空中又是另一番奇怪的景象。

這裏純粹是門的世界,虛蕩蕩飄浮的門一扇緊挨著一扇,上下左右層疊出一片壯觀與詭異。

載著月伴與載著爭儲人選的飛梭在這裏分了道,各自朝相反的方向飛去,她們這艘飛梭,朝著一道暗紅的門中徑直飛了進去。

當飛梭穿過暗紅色大門時,虛空中迸出一個繪著長劍,鷹頭與陌生符文的深紅色圖騰。

又是這圖騰,洛劍塵心頭一跳,這圖騰她可太熟悉了,當初在解咒之時,她見過好多次。

這圖騰代表著什麼寓意呢?是否封印在這些門中起著鎖匙的作用?

不容她多想,飛梭一過暗門突然加快了速度,快得如同閃電一般沿著一條火鏈般的通紅峽穀直穿而過。

飛梭中的溫度一下竄高,瞬間飛梭仿佛已變成了燃燒的火爐。她手中的火櫻花上一圈圈紅光隨著溫度的上升開始擴散,片刻便罩住了她的魂體,也罩住了她的視線。

而其他魂囚與洛劍塵一樣,在火櫻花的護持下安然無恙。

待通過峽穀之後,火櫻花化成的光罩上"哧"地冒出一片輕煙,她們手上原本鮮豔欲滴的花朵已凋零成了一根花梗。

眾人隻覺眼前一亮,一座洞府已出現在她們麵前。

這座洞府與修仙界中常見的洞府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洞府外的石頭是火紅的。

此時洞府黑漆的門戶洞開著,有兩個極其偉岸的男子立在門口。

這兩人長得極其醜陋,半裸的脊背上一對斑斑駁駁,大小不對稱的翅膀低垂著。

洛劍塵暗自皺眉,這難道就是她們說的靈衛?這也太醜了。

這時卻聽坐於身側的荊飛涯低低傳聲:"喂,待會一起收拾兌十一。"

嗯?什麼意思,洛劍塵一愕,荊飛涯想幹什麼?

"想法子在這裏留長些......"荊飛涯繼續道。

長待於此?洛劍塵心中一動,為何荊飛涯會對這裏這麼感興趣?

"到了,大家隨我下去。"

此時立於飛梭最前頭的二婆羅已先行下了飛梭,上前與守門的靈衛說話。管理魂囚的小婆羅開始大聲呼喝起來。

由於此次月伴總共才十人,因此也不存在遴選,湊足數了,她們就上了飛行梭,就這幾人,所以帶隊的小婆羅也就來了一人。

這個小婆羅叫兌十一,是負責管理兌組的小婆羅之一,也是洛劍塵在囚獄中見到的第一個魂體。她的那頓徹魂鞭讓洛劍塵終生難忘。

洛劍塵並不是記仇的人,也極少會去憎惡誰,然這兌十一卻著實讓她厭憎之極。

同樣都是魂體,她卻以折磨魂囚們為樂,常常動不動便會尋釁將誰鞭撻一番,好象隻有這樣才能樹立她的威信。她們一起囚居的十個囚伴中每人都受過她的鞭撻,有兩人在殤川河中勞作時直接被鞭撻致死。所以她轄下的魂囚誰都見她又恨又怕。

今日她顯然十分不快,沒能得著帶隊爭儲的差使,卻被派來帶隊月伴,這可是份苦差使,沒什麼好處撈還得小心謹慎夾著尾巴做人,這讓她要多惱火有多惱火。

咒奴們的眼裏可不識得什麼婆羅,發起狂來隨時都會被弄個半死。靈衛自然更不會把一個小婆羅放在眼裏,在他們眼裏一個咒奴遠比一個婆羅有價值許多。

她暗自擦著冷汗,麵上還得保持著威嚴。

"快些,別磨磨蹭蹭的。"她對走在洛劍塵前麵的荊飛涯吼了一聲。

"我就這速度,"極少開口的荊飛涯冷冷道。

兌十一一愣,她吼誰,還從沒誰敢回嘴,一下回過神來,她怒氣更甚,習慣性的一抖手,"唰"一下徹魂鞭已握在手中,咬牙切齒道:"看來是要我幫你走快些。"

荊飛涯蔑視地瞥一眼她手中的鞭子,冷哼一聲,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她一言不發自顧朝飛梭下躍去。完全忽視兌十一的存在。

被忽視的感覺徹底將兌十一激怒了,她手中的鞭子"啪"地甩向荊飛涯後背,走在荊飛涯身後的洛劍塵無可避免的被波及。她心中一動,這荊飛涯是故意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