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結束,勞作繼續開始,直到清淺的殤川河泛起混濁的氣浪,魂囚們才再度停下了搜尋。
四姐長出了口氣,輕聲嘀咕道:"又到月初了,總算可以休息幾日了。"
殤川河每至月初三日,淸淺的河麵都會泛濫起混濁氣浪,這些濁氣是魂囚的魂力無法承受的,所以這月初三日,反倒成了她們的假日。
小五沒有接口,臉上也露出萬分欣慰的喜悅。
她情不自禁將目光投向荊飛涯與洛劍塵。目色變得有些複雜,今日死裏逃生又躲過了一劫,隻是不知下回還能遇上這樣的僥幸嗎?
洛劍塵理了理身上的小皮袋,約略算了下今日上交的陰髓石與陰髓片,心中暗自竊喜,神識收了一半陰髓,餘下的還足夠自己交差與換取半月魂食與禦寒冷晶。
那這月初三日自己便可以一心修煉了。
現在盡快開啟幻靈境,對她而言是頭等大事,隻要啟了幻靈境,她就決定去參與儲珠競逐,這樣她才有機會離開這裏,尋回軀體。才有可能去尋找況因,巡天與陳少清。
魂囚們開始在婆羅的指揮下有序地離了殤川河,洛劍塵隨著魂囚們一起回歸囚所。
魂囚的囚居地是一片片光罩築成的小屋,小屋之外圈著一圈圈寬廣暗沉的鎖線,這鎖線具有極強的法力,如同牢獄大門的鑰匙,將囚居牢牢圍困住。
這些小屋有大有小,圍繞著殤川河分布,看去如同一個漁村。
在這片囚居地前,有一個小型的空地,這是魂囚接受訓示之地,此時在空地的西首有一片光幕,光幕之下正端坐著五個女子,他們每人身側各站著一個男子與一個女子,
坐著的五個女子也是魂體,隻是她們身上不似魂囚那般著輕薄裸露的短衫,她們從頭到腳俱都裹在白衫之中,能看見的隻有一雙眼睛。
站於她們身側的男子卻是實體,他們胖瘦不等,容貌各異,唯一相同之處就是目光沉滯,額角之上均有色澤各異的環型符印。
而站立的女子則與坐著的女子一樣是長衫長裙的魂體,隻是臉上並未有物遮蔽。
"呀,大婆羅,二婆羅都來了,"魂囚中響起竊語驚呼之聲。
"出什麼事了?"
"看,咒奴也來了,"
"是不是又到爭儲角逐的日子了?"
"......不對,三月前才選過怎可能這麼快又遴選。"
"快看,那兩個咒奴,......怎從未見過......"
"......這高個的看去好結實,......模樣也好看......"
"我說還是他身邊那個看去更討喜......"
魂囚們都聚在了光幕前,平素有些交情的,都悄聲議論起來。
囚居的生活單調艱難,隻有當這些大婆羅出現的日子,才可能給她們帶來一點點希望,於是她們的出現立時讓魂囚們原本緊張頹喪的心情起了一點不甘的渴求。
洛劍塵四人由於是資曆尚淺,又無突出表現的魂囚,所以站得較為靠後。有別於魂囚們的熱烈,洛劍塵對於這些人的出現有些不以為然。
三月前這些人第一次出現時,她還充滿好奇,因為能晉升婆羅的,都是魂囚中實力最強者,她見識過她們的直接管理者小婆羅們,這些人不光凶悍精明,而且魂力也確實強大。依此推算,二婆羅與大婆羅一定更為厲害。
然待她們囉囉嗦嗦的一番訓示後,她就發現有些不對,這些蘊出過靈珠的魂體魂力也許確實強大,然腦子卻有些問題,講話的邏輯性居然十分混亂,這讓她大跌眼鏡,是不是越往上層,這智商就會變得越低?這樣的人也能進入高層,這靈王和聖司要不就是個白癡,要不就是刻意需要弱智。
前者的可能性當然極小,因為從這片地域中條理分明的等級分配,製度體係,以及變幻莫測的法力手段來看,靈王與聖司絕對是天縱奇才。
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他們需要弱智者。
坐在首位的大婆羅在掃視了眾魂囚後,揮手示意立於身側的二婆羅。
二婆羅揮手打出一道光幕,清清嗓子開始目注著光幕照本宣科:"今日有三件事要在此宣布。第一件是關於收交陰髓之事,從三日後起,陰髓片上交之數由每次二十兩升至三十兩,多交者每十兩獎禦寒冷晶兩顆,不足十兩者可累計獎賞。"
此言一出,立時引起一陣騷動,竊竊驚呼聲不斷從魂囚中傳出。
"怎還要漲,這叫我們怎麼活,......"
"聽,現在可以累計獎賞,那多交可就不浪費了"
" ......有這本事釆陰髓,還能待這裏!"
"啪,啪......"幾聲鞭聲突兀響起,私議聲頃刻之間息去。
那二婆羅對場下的騷動似渾然未覺,仍麵無表情的對著光幕自顧讀下:"能尋到十顆以上陰髓石者仍按二十兩之數計收,能尋到一塊陰白髓者獎禦寒冷晶三顆,以此類推多獲多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