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幾天,檀傾覆均沒有來。
這一日,紀風起的洞府大門的禁製,被人觸動。
紀風起走出禁製霧氣,撤去大門上的禁製,沒有打開門,神識探了出去,麵上立刻現出震驚之色。
“開門!”
冷淡威嚴霸道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是紀白衣的聲音。
紀白衣一邊修煉,一邊等待著紀風起回來,沒有閉關的太死,隔段時間,便會出來打探一次消息,這一次,是在幾天前,出來之後,在坊市裏隨意轉了轉,便得到了紀風起已經回來的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紀白衣,你竟然還沒有死?”
大門緩緩打開,紀風起凝視著大門外的那道白袍人影,目光異常的陰冷,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感。
“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紀白衣虎目深邃,雄軀筆直,聲音不怒自威,凝視著自己的兒子,眼睛眨也不眨,其中滿是複雜的情感。
紀風起聞言,雙目微眯,冷冰冰道:“既然撿回了一條命,那就滾回你的太乙門修煉去,你還來找死嗎?莫非以為我真的不敢將你徹底滅殺了?”
話音落下,眼中寒芒大起。
紀白衣看著自己死去活來,卻又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兒子,眼中射出無限的悲傷之色,少見的和聲道:“風起,當年的一切過責,我願一人承擔,請你放了鍾離的靈魂吧。”
紀風起聞言,目光猛的複雜了一下,隨即就浮現出猙獰之色,厲聲喝道:“紀白衣,你想也休想,我永遠都不會放了鍾離子羽的靈魂,我要他永遠都做我麾下,最卑賤的一個傀儡!”
父子二人,再次對峙。
……
紀白衣聽到紀風起的話,麵色雖然沒有太多變化,但眼底神色沉了沉,此老是個頂天立地的耿直性子,麵對自己的兒子,能夠說出懇求的話,更多的還是因為愧疚。
但若是紀風起不知悔改,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底線,以紀白衣的性子,會做出什麼,後果難料。
“你打算對我出手嗎?”
紀風起比起紀白衣還要高明,敏銳的察覺到了紀白衣些微的氣息起伏,更捕捉到了紀白衣眼底神色的變化,有些不屑的嗤笑著道了一句。
“也對,你從來都沒有當我是你的兒子,你的心裏,隻有你的無情大道,紀白衣,你天生便是冷酷無情之徒,所以才能領悟無情之心!”
紀風起的眼中,見不到一絲情感。
紀白衣聞言,瞳孔猛的縮了縮,麵皮顫抖,心髒絞痛,眼底深處,露出痛苦到了極點的神色。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指責與侮辱,以紀白衣堅不可摧的意誌,也感覺到腦中漸漸空白,世界崩塌。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痛苦?”
紀風起盯著紀白衣的眼睛,再次說道,說完這一次,此子情緒,陡然激動起來,麵色猙獰,指著紀白衣的鼻子咆哮道:“當我被那個老鬼,開啟了記憶,見到了當年的一幕一幕,而你卻從來都沒有為我報仇的時候,我的心裏,比你還要痛苦百倍千倍,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永遠都不知道!”
咆哮之聲,在風中傳蕩。
紀風起的洞府,雖然偏僻,但附近仍有一些修士,不少修士,更是暗暗關注著他的動靜,二人就在大門口對峙,並未進去,也是吸引了不少修士暗暗窺視。
眾人此刻才知,原來黃泉之子也是有父親的,而且父子之間,似乎不和。
紀風起和紀白衣二人,此刻均沒有在意其他人。
……
紀白衣的心,越發絞痛起來,他很想硬起心腸,大罵紀風起這個逆子幾句,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說不出口,似乎無言反駁,或許對於這個夭折而兒子,他的心裏,也深藏著愧疚。
“娘她,好歹還曾將鍾離子羽的元神,千刀萬剮,你為我做了什麼?你每天隻顧著修煉你的無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