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唐憶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色猙獰，“你也配啊！”
決然離開。
囂張無比。
五年，讓一個聰明機靈的孩子麵目全非。
夜祁渾身都在發顫，他扶著桌角，氣地劇烈的咳嗽，到最後，他抽出一張餐巾紙，捂住嘴巴，一團殷紅的血噴在紙上。
唐念念驚住。
“夜祁！你怎麼了！”
夜祁將餐巾紙隨手扔進垃圾桶，約了一個家庭醫生後，一直坐在客廳，直到淩晨。
次日清晨
醫生過來。
帶著儀器診斷之後，臉色難看的要死。
“夜總……您最好去醫院確認一下……我懷疑……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診斷錯了……”
夜祁冷眸略過去，“說、”
醫生戰戰兢兢，“胃癌……晚期……”
夜祁閉上眼，似乎早有預料，靠在沙發背上，許久，沙啞地說：“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胃癌來的又快又急。
短短半年，夜祁已經枯瘦的不成人形，隻能躺在病床上，撐著最後一口氣處理文件。
他鬢邊的白發越來越多，身體越來越虛弱，有時候說一句話，都要喘上好大會兒。
夜祁似乎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連墓地都安排好了。
隻是一味的交代身邊人，一定要在墓地旁邊留一個位置……好將來……
好將來留給她。
唐念念坐在夜祁病床前，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睛，心痛的跟要裂開一樣。
“不要閉眼啊……”
唐念念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再次穿透他的五官，心頭的悲憤終於溢出來——
“你別走啊……我還在啊……你去世了……留我一個怎麼辦……”
夜祁的雙眸突然略開。
他茫然地看著空中，嘴唇喃喃，“是你嗎……”
唐念念喜極而泣，“你能看見我？你能看見我……”
下一刻，夜祁嘴角翹起，扯出艱難的笑，“我愛你。”
他終於永遠的、閉上了眼。
唐念念一切要說的話，都堵在胸口，她整個人，如同木頭，呆滯而僵硬。
直到此刻，直到眼睜睜看著他生命逝去的這一刻，她才知道。
她有多愛他。
時光流轉人心老，生別死離才覺愛。
她，真是毀了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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