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凡很不是滋味地笑了一大半天,而後又親自給嚴寄打開車門請嚴寄上車。
嚴寄上車時深深地看了嚴凡一眼,想說什麼終是不好說出口,而後歎一口氣坐了進去,沉著臉色回嚴家老宅了。
嚴凡轉身對嚴馨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嚴馨也跟著笑了出來,隻是心底微微發苦。
她一生就這麼一次訂婚宴,然而她確確實實有血緣關係的父親還想借這次訂婚宴以一個闔家團圓的說辭,將狠狠傷害過她的人全部接回來,而後讓所有人都假裝無事發生嗎?這是因為他老了思慮不周,所以才這樣異想天開嗎?還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隻能硬逼著嚴凡嚴馨同仇人一家和樂?製造出其樂融融的假象?
嚴馨半坐在床上,被餘白摟在懷裏,她仰著頭問:“他這是在欺騙誰?他自己?他太孤獨了嗎?所以強行要一家團聚?”
“唔......”
尚未散出去的話音被餘白吻在嘴裏,散到了喉嚨裏去,溫熱憋悶襲來,嚴馨撐不住仰身往後倒去,身上一沉,餘白的氣息就緊貼在她每一寸肌膚上,融進了每一滴血液。
心中意亂唇上滾燙,脖頸間他修長薄竹般的手指在遊走,一時火起,直至天明。
床前梳妝台上的結婚證還沒來得及收,床上被褥裹亂,嚴馨縮在被窩裏不鑽出來,餘白也意外地起晚了,直到上午九點,兩人還縮在被子裏。嚴馨枕在餘白腋窩,半壓著餘白的胳膊,小兔子一般咕嚕咕嚕地轉轉眼睛,而後小心地掀起被子看,一下紅了耳朵,又將頭縮了回去,假裝還沒醒。
許久餘白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低頭看看肩窩處的小兔子,笑了笑起床做飯,不忘將被子整理好,給嚴馨蓋得嚴嚴實實的。
聽到房間裏沒了動靜,嚴馨才忽地一下從被窩裏鑽出來,呼一口氣:“憋死了。”
忽而一聲輕笑,餘白正站在房門口笑看著她,待嚴馨瞪起圓鼓鼓眼睛後,餘白又急忙將笑憋了回去。他憋得很辛苦,似笑非笑地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直接笑彎了腰。m.X520xs.Com
嚴馨嘟嘴,從床上坐起來,很無賴地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餘白摸摸鼻尖,心虛地笑著說:“我......”
他不希望她胡思亂想,不想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她的心情,更是因為他們在訂婚後終於征得了嚴凡的同意,於周一早上八點準時到民政軍領了結婚證。領證後本想和嚴馨浪漫一天,卻偏偏律師所來了案子,隻能牽著嚴馨的手戀戀不舍地回了公司。
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時而煩悶時而微笑。開會討論方案的人都仰頭看著餘白,覺得老板訂婚以後好像不怎麼正常了,一連幾天都是魂不守舍的,這難道是......一訂傻三年?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餘白一看表大喜過望:“哦,下班了,大家都早點回家。”
一公司單身男女,回什麼家?
然後就在大家吃驚工作狂老板又沒加班時,餘白連“散會”都沒宣布,就匆忙地出了會議室,開車回家了。
一路心裏春光蕩漾,生出了許多草,搖搖晃晃在他心口搖著,癢得他笑出了聲。
當餘白看到嚴馨皺眉坐在床上時,便知道那天訂婚宴的不愉快還未消散。嚴馨還沒學會傾訴委屈和傷痛,還是一個人默默忍了好幾天,當她一雙兔子般的眼睛望向餘白時,餘白便什麼都忘了,當然也沒聽清她的問題。
於是一夜花好月圓後,餘白隻能怔在門口,心虛地看著天花板,而後支支吾吾了半天,轉而對上嚴馨小兔子一樣的眼睛,笑著問:“你開心嗎?現在。”
嚴馨點點頭,迅速地用被子遮住了臉,忽然被餘白抱了起來,她跨在餘白身上,很疑惑地看著餘白。
“我要你永遠都開開心心的,說到做到。”
嚴馨笑得露出兩個小尖牙,一雙大眼睛專注地從餘白額頭掃到下巴上,而後很乖地點了點頭。
餘白微微蹙眉,聲音又輕了些:“好嗎?你答應我,好嗎?”
“好。”
她的“好”字剛出口,一股清晨的慵懶熱意就湧到了喉嚨處,餘白微涼的唇貼了上來,嚴馨輕閉上眼睛,忽然反應過來已經向單位請了好多天的假,於是皺眉推開餘白,急忙轉身下床收拾。
她一直閉著眼睛,直到將牙膏咬在嘴裏。
餘白驚訝地看著嚴馨這一連串的動作,摸摸自己的嘴唇,陷入了自我懷疑。這天早上餘白刷了三遍牙,用掉了半管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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