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進行得很順利,這個小插曲隻是讓嚴馨的心微微酸了一下。可是這對於嚴馨而言實在是小事,關於嚴家,關於父親,甚至是關於母親,都引不起她太多的波瀾了。她的心早就如浸在酸菜罐的泡菜一樣了,再酸的水也滲透進去隻會被稀釋,起不了更多的化學反應。
嚴寄雖然是突然出現的,但他是如此地和顏悅色甚至還略顯慈祥,這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除卻異常正規、十分激動的主持人,其餘人都有些安靜,她們滿含柔和笑意看著嚴馨,十分欣慰且終於鬆了口氣。唯有許衫,他嘴角挑起一抹不羈的笑,而後舉起手中的半杯酒,自娛自樂地飲了下去,隻是有些不甘,有些落寞。
嚴馨在餘白懷裏,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兩人之間並無太多曖昧或者激情的火花,但嚴馨的沒一個眼神變化或者是每一個呼吸聲,都輕輕落在餘白耳中。餘白能隨時體察嚴馨的每一個情緒,而後給她最安心的回應。
他們安靜而美好,不像訂婚的情侶,不似時隔多年終破了冰霜再次相擁相守並即將要共度一生的情侶,仿佛已經是過了許多年的安穩生活的夫妻,而今天是他們的結婚幾周年紀念日,或者孩子的百歲宴,全程平淡平靜又散發著讓人安心的美好,即便出現了不愉快的插曲,也被輕輕揭過了。
內心美好而富足的人,不會在乎那麼一兩件不愉快的事,也通常會選擇忘掉別人對她的傷害。
餘白深情而專注地看著自己懷中的嚴馨,他的手握住了她修長纖細的手指,用胳膊托著她讓她站得更穩一些。餘白猜嚴馨不習慣這麼高的鞋子,因為她上身僵直呼吸也很盡量放輕,一定很怕失去平衡,所以他全程穩穩地托著她,希望她省一些力。m.X520xs.Com
同時餘白在心裏想:“她是受了嚴寄多少傷害,才會這麼冷漠,冷漠得不放一點感情,不渴望也不怨恨。”
於是對懷中人更多一分心疼,他不在的這些一千多個日夜,她是怎麼如何以一副波瀾不驚的麵孔,無聲地吞咽紮向心口的鋼刀的?
蕭倩依舊過得很好,嚴寄的第二任妻子依舊不甘心,時常打電話給嚴凡要求重新分財產,而嚴寄本身就是偏向她們母女的,所以裏裏外外隻有嚴凡一個人撐著嗎?
自然嚴馨也是知道的,還要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快快樂樂地站在嚴凡麵前。
餘白心疼地吻了下去,吻在嚴馨半邊臉頰上。嚴馨腿立時麻了,原本半倒在餘白懷裏,這下徹底依在了一起,而後手便想亂動,已經忘了嚴凡就坐在下麵淒然地大口喝著酒呢!
嚴馨動不了,她的手被餘白緊緊握著,以至於眼睛緊緊閉著難受得發顫,忽而一聲清脆酒杯響,嚴凡將高腳杯摁在了桌子上。
嚴馨一下熱意全無,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嚴凡,眼神很疑惑,透出“哥,你怎麼了”的關切疑惑模樣,令嚴凡頓覺胸口疼,轉而狠狠瞪著張裕。
張裕立時往回仰,緊緊貼在了椅背上,勉強維持住人畜無害的笑容,勸嚴凡說:“訂婚宴,訂婚宴,你是哥哥,應該高興。”
意思很明確:你是嚴馨哥哥,你要高興地祝賀,不是和嚴寄一樣來添堵砸場子的!
於是嚴凡壓下了心中十萬分的不痛快,笑對著餘白舉起了酒杯,而後祝福道:“好好對我妹妹......”
餘白點點頭,頓覺脊背發冷,嚴凡一定是還有半句話沒說完,估計是“否則我撕了你,否則我讓你從這世上消失,否則......”
餘白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好像他們兄妹兩個人都沒長大,看似成熟,實則都有些幼稚,也或許他們雖沒經曆什麼大風大浪的坎坷,可最致命的傷害卻是來自本應該最親的人,所以有些執拗和偏激,在乎一個人便是全身心地在乎,那麼或許......餘白心中一頓,或許......嚴凡真能做出撕了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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