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陸南突然一個人回到M市的消息時,陸知行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抱著那麼一點欣喜若狂的小心翼翼給她打了電話,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冰冷回答。陸知行早有心理準備,還是為能聽到她的聲音而感到高興。
陸南和她母親南世靜實在太像了,這種像並不是指兩個人的容貌——實際上真的論起樣貌來,陸南長得和他更像有些——而是指兩個人如出一轍的個性。即便這個時候她已經改頭換麵成了南望,即使她不憚於用最惡的惡意去揣測他的話,可陸知行還是想要找她說說話,哪怕就是聽她冷淡地懟他也好,最起碼這樣他還能從自己女兒嘴裏得知她母親的隻言片語。
明明曾經親密到負距離的兩個人,如今卻連了解她的消息都變得非常奢侈。
在程修謹開始明碼標價收購恒星置地的股份沒多久的時候,陸知行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大致猜測到了對方是想要對付他,但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一種自毀的心理,他沒有去理會。
從一開始為了確保恒星不脫離自己的掌控,陸知行在自己手裏留了高達40%的股份,其餘60%的股份被稀釋到所有人的手中,最多擁有者也不過手握不到10%的股份。如果對方想要成為恒星新的最大股東,收購股份所需要動用的人脈資源和付出的成本都是入不敷出不值得的。
但他沒想到收購恒星的人是程修謹。
年後兩個人見過一麵,是程修謹約得他,一見麵就主動攤牌了自己就是收購恒星置地股份的人,更開門見山地告訴他,自己收購恒星到達目的就是為了替南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識相的話就幹脆把自己手裏的股份賣給他,然後專心做他到達總裁,好好經營南望的恒星置地。
這其實是毫無道理的霸王條款,可是陸知行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親手賣掉自己股份的錢陸知行全部悄悄轉給了南望,自己也成了真正一無所有隻空有一個總裁名的打工者。和他拉鋸戰一般耗了幾年的初戀女友終於和他翻了臉,從陸域那裏拿了錢就消失了。
南望婚禮那天,陸知行並沒有收到邀請,實際上就算收到了邀請他也並不會出席的。婚禮應該是個美麗的日子,他的出現大概會叫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心情都一瞬間降到冰點,所以他不會去。
手指慢慢撫上電腦屏幕上那人恬靜的臉。
幾年沒見,她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嫻靜那麼端莊,氣質迷人叫人移不開視線。不像他,鬢角都染上了霜花。
那個等了她一輩子的人終於算是如願以償了,陸知行按了按內心歎了一口氣。好在他還在等她,勉強叫他覺得自己並沒有毀掉那個恬靜女子的一輩子。
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當年沒有那麼草率地決定和“看起來合適”的南世靜結婚,如果他沒有用那副虛偽溫潤的模樣欺騙她,如果他們相遇在另外一個時間點,如果他鐵了心地去找去追尋初戀女友的蹤跡,事情是不是會完全變了模樣。
陸知行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傍晚,他和南世靜一起散步,對方突然和他說起王爾德的一段話:
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遇見夢想中的真愛,隻會因為害怕孤獨地死去,而選擇隨便找個人互相飼養。
他遇見了,可是卻沒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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