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許雲便起了身,幫肖靈攢好被子,然後就去忙他這一天的公務了。
首先是肖靈的入門大典,許雲定在了三日之後,一切前期的準備都要早日吩咐下去。
然後是有關各個弟子修習進度的彙報,他每隔半月就會查看一遍。
接著是各種雜務……
他還久違地收到了一封求助信箋——三裏外的那處山旮旯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住了一夥草寇,經常去附近的農家偷雞,讓那群農民困擾不已。許雲決定挑個時間去看一看。
等整理好了這些,許雲看著時近正午,又去找了謝曉安,終於對約兩月後的那次拍賣會做了回複,承諾一定到場。
從謝曉安那裏出來時,許雲又被幾名弟子給圍住,原來是一名弟子在與紅衣盟的比鬥中受了傷。
說到這紅衣盟,是這段時間內除了謝曉安外,另一個賴在玄劍宗就不肯走了的典型。
十天前這邊熱熱鬧鬧擁簇著的一大堆別派客人,在這十天內幾乎走了個幹幹淨淨,還留著的也就這麼兩家,連玉訣山莊的葉流炎都黑著臉走了。
一方麵,在別的門派待太久了確實不是個事。
另一方向,許雲曾經帶著肖靈向著那群別派客人們挨個拜訪過一通。
其實這是一個非常正常的舉動。但那些客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曾經在玄劍宗大廳內圍觀過許雲與甲二的那一戰,就算沒圍觀過的也肯定聽同門弟子們提過。所以他們一見肖靈,就感覺到脖子沒由得的一陣發寒。
於是第二天這群客人就告辭了一大半。
至於還留著的兩派。
謝曉安自然是因為還在等著許雲的回複。
紅衣盟嘛……許雲尋思著:莫非他們是在記恨大師兄死在了這裏,所以不將整個玄劍宗挑遍不甘心嗎?
許雲去看望了那名被打傷的弟子,然後又找到紅衣盟,東拉西扯了一番,最後從甲五手上敲到了幾十兩銀子,算是了結了這番事。
等到許雲從紅衣盟那邊出來,邊掂量著銀子,邊默默地看了看天色,心中不由得一陣鬱悶:得,今天想要和肖靈共進午餐的指望看來又達成不了了。
他頭一次在心底抱怨道:這當個掌門,事兒咋就這麼多呢!
就算如此,他這個掌門當得依舊是兢兢業業。
畢竟這是師父所留下的位置。
——除此之外,許雲執掌玄劍宗也這四年了,回想起來雖然全是些辛苦的事情,卻不知為何就是挺滿足的。
許雲有時候會想,或許這是因為他已經對這個門派有了感情。雖然他依舊不能確定感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冥冥之中就是有這種感覺。
轉眼又過了一個月,這個冬日已經下過了第一場雪。
肖靈的入門大典已經順利辦完了,至於大典後約定俗成的切磋環節,倒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情況——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向他挑戰。
那群核心弟子通通眼觀鼻鼻觀心,不僅自己不上場,還不斷用眼神向身邊的人傳遞著同一個訊息:誰上誰傻叉。至於大師兄趙良,則再度掛上了閉關的牌子,連麵都沒露。
於是之後輪到肖靈向人挑戰時,他也是誰也沒點,看似毫無波瀾的度過了這一關。
實際上,他卻是被無形地排擠了。
不過肖靈並不太在意這個,反正還是和以前差不太多,他原本也沒指望入個門就能多多少同門之誼。
比起從前,他現在能與許雲在一起,還有了祁愛白這個朋友,已經很幸福了。
說起祁愛白,他的那雙鞋子,最終也沒能趕在肖靈入門大典之前送來。
總共隻有三天,那個鞋匠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在去掉信箋來往時間的區區一個時辰不到裏就做好一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