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開了,肖靈隻覺得心裏原本堵著的玩意徹底煙消雲散,海闊天空,整個人都清爽了一截,連步子都輕快不少。
一路上,他和許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聊到坐在房中了也沒停。
從兩個人的初遇,聊到兩人最初那不尷不尬的相處,聊到第一次確定關係,聊到這段時日間那些微乎其微的磕磕碰碰。
許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先前那幾次肖靈突然就生起氣來的原因,竟然是那樣。
“說到老謝。”許雲道,“有件事我還沒有給他答複,正盤算著什麼時候問問你。”然後他便將那場與十年前的慘案有關的拍賣會的時候給肖靈說了一通,“到時候你去嗎?”
肖靈乍聽這事,自然是萬分驚喜,“怎麼可能不去!竟然還有這個線索,你也不早告訴我。”
許雲幹笑:還不是因為你那時突然就……了嗎。
他點了點頭,“那麼下次見他,我便這樣回複了。”
“回複之後讓他早點回去。”肖靈冷哼道,“他在這兒,我就忍不住吃醋。”
許雲笑了笑,“這種醋你多吃點也好,可愛。”
肖靈聞言大怒,伸手就朝許雲鼻子掐去。
許雲與他打鬧著,打著打著就打到了床上。
許雲將肖靈摁在床頭,舔了舔他的耳朵,便開始扒他的衣服。
肖靈怒目而視,“昨天好像有誰說過要節製?”
“都忍了一天了,夠節製了。”許雲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何況今天心情好,總覺得你比平時還要勾人。”
肖靈冷哼。
許雲扒光了衣服,開始扒褲子,“你要是不要?”
肖靈抬起雙腿擱在他的肩上,“要。”
許雲聞言一笑,伸手握住他下方,開始了今晚的耕耘。
夜深,月上枝頭。
沈知秋坐在房中,看著眼前被子上自己咳出的血染出的那一塊顯眼的紅色,歎了口氣。
他已經十餘年沒咳過血了。
這些年來強行補出的虛榮氣色,終於也快不行了。
他披了衣服起身,走到房中一處,打開了一個暗格,取出一卷帛書。
這帛書放在這裏四年了,顯得有點舊,卻保存得十分完好。
這是玄劍宗上代掌門、許雲的師父、沈知秋的師兄,臨終前交給他的東西。
沈知秋歎著氣打開了這帛書,看著上麵的字跡。
“餘之徒兒許雲,實乃魔尊所出之子,自幼修習魔功,直到九歲時被餘所救。”
“在餘膝下這數年,經餘精心教導,許雲頗有改邪歸正之貌。”
“但魔功恐怖,一經沾染,必定黑心黑血,無情無義……根深蒂固,本性難改。”
“若他隻是於玄劍宗內安度一生,自是無妨,餘也一直如此希望。”
“但餘身體日益不支,想到下任掌門所屬,時常惶恐不安。”
“若任由許雲此子執掌玄劍宗,餘放心不下。”
“故留下此書,交與沈師弟。”
“無論將來發生何事,若師弟拿出此書,可當即罷免許雲掌門之位。”
“——玄劍宗第十七代掌門,陸忘生。”
這卷帛書,沈知秋已經在手中攥了四年。
他本打算一直講它攥到墓地裏,但沒想到,這一天居然這麼快就近了。
沈知秋合上帛書,運了內力,想要毀掉。
隻是想到這是師兄臨終前交代的遺物,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