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高僧入魔後,不用從頭修煉,就能迅速擁有一身深厚的魔道根基,平常溫和的人,真要開始一門心思衝擊修行,速度也是突飛猛進,而用盡一切手段來精修功力又是魔道修行的真意,兩相應征,俞子期修行的速度簡直一日千裏。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老實人生起氣來是非常可怕的,將對洛紅塵的擔心轉移到對敵人的仇恨上,這讓俞子期動力十足。別以為這不符合仁道,最講究仁的儒家就曾主張過報仇有禮,當年聖人與弟子就有過這麼一番對話。
弟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寢苫,枕幹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鬥。”
曰:“請問居昆弟之仇,如之何?”
曰:“仕弗與共國,銜君命而使,雖遇之不鬥。”
曰:“請問居從父昆弟之仇,如之何?”
曰:“不為魁。主人能,則執兵而陪其後。”
大意為——
弟子問:“對殺害父母的仇人應該怎麼辦?”
聖人答:“睡在草墊子上,拿盾牌當枕頭,決不跟仇人共同生活在世界上。不論在集市上還是在朝堂上,隻要一遇到仇人,應該馬上動手殺他——腰上別著家夥就抄家夥,沒帶家夥的話,赤手空拳也要上”
弟子接著又問:“那麼,對殺害親兄弟的仇人又該怎麼辦?”
聖人回答說:“不和仇人同朝為官。如果自己奉國君之命出使外國,在外國遇見了仇人,不能跟他動手,要以公事第一。”
弟子又問:“那麼,對殺害叔伯兄弟的仇人又該怎麼辦?”
聖人回答說:“自己不帶頭報仇,如果死者的親兒子或者親兄弟找仇人動手,那就拿著家夥在後邊助威。”
《禮記?曲禮》也有記載:父之讎,弗與共戴天;兄弟之讎,不反兵;交遊之讎,不同國。
儒家都有這樣的血性,何況道家。
白庸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不但沒有勸阻,反而幫忙講解,當日通過心魔試煉後得到的領悟。
“神離氣散謂之死。死之徒十有三,是指七情六欲。七情六欲皆起生於一心,統之於一心,製之也在於一心。逆修者,則可關門捉賊,閉門滅鬼,剿其老巢,清其陰魔,斷其輪回種子,後天複返先天,此便是生之門。如若縱欲,順人道而行,則是開門揖盜,引狼入室。認陰魔作主人,自我作踐,造惡作業,甘作輪回種子……”
隻是這位安下心來了,另外一位可就沒法做到這麼淡定。
霓靈本來見白庸答應得這麼爽快,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坐等小姐被救出,可沒想到左等右等,對方連開船的意向都沒有,倒是好飯好菜伺候得她的舌頭很是舒坦。可是她這回又不是來嚐遍天下美食的,雖說人很冒失,可也沒到這種程度。
於是,她一天十八催,最後把牙齒都用上了,一見麵就要咬人。
白庸有些吃不消,又沒法和她解釋自己的打算,隻能是暫時拖延著,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決定先開動奇跡方舟,不過調整好速度,慢慢上路,不著急。
這時上官嬋發難了:“我們可沒有救你家小姐的義務,你要是再這麼煩人,可就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大家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自個兒去救人吧”
霓靈哭喪著臉道:“怎麼能這樣,我、我一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副可憐的模樣,一般人見了就要憐憫心大動,說不得要上刀山下火海一回。不過很可惜,這對性格惡劣的上官嬋不起作用,倒不如說,反而引起她更加想進一步捉弄的興趣了。
“人不能總是等別人的施舍,求人不如求己,想想看,你身上有什麼東西,能值得我們去冒這個險的。”
“我、我身上沒有那麼珍貴的東西,”霓靈一咬牙,“有什麼我能做到的,隻要能救出小姐,不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就等著你這句話上官嬋心中止不住的笑了起來,不過臉上還是一本正經。
“既然這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決心,先學一聲貓叫來聽聽。”
造化齋主:前天提了一下,文中角色的名字都是有講究的,於是一幫道友在一起琢磨,分析角色名字的由來。由於昨天的章節,大家紛紛研究起蓋樵帆的名字意義,最後斷定,這裏麵有樵夫也有船帆,顯然是出自某首詩。討論來討論去,發現符合的詩句還挺多,爭執不下,最後前來問俺,被俺期期艾艾就給搪塞過去了……唉,說不出口,實在說不出口,蓋樵帆的名字,其實是本人一次在食堂點蓋澆飯的時候,食堂大媽多打了一道葷菜,高興之下腦子中就蹦出了靈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