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鷹王建議道:“雖說此次暗殺與漢軍無關,但仍有利用的價值,主母不妨以此為籌碼,在商談中爭取更多的利益。”
……
夕陽西下,在巍峨的雄關上,白庸一人佇立,迎著烈烈幹燥之風,目光沒有任何波動的看向遠方。他沒有任何言語,卻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靠近的氣息,跟進入敵營時那種縱橫四海亦無人可阻的自信截然不同,巡邏的士兵路過後,都下意識的避開,不去打擾。
“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呢?眺望夕陽?懷念青春?這可不好,年輕要更加朝氣蓬勃,對著夕陽呐喊明天會更好才對。”
齊無憾手拿一壺酒,走過站在雄關邊上,感慨似的望了一下遠方,隨即對白庸遞出酒壺,道:“心情不舒暢的時候就要飲酒,酒能助興,也能忘懷。”
白庸搖頭拒絕:“喝酒誤事,厭惡的事,即便靠著醉酒暫時忘卻,酒醒依舊要麵對,人終究不能永遠依賴醉酒來逃避,既然避不開,那從一開始就要麵對。即便,真的很想逃避。”
“你比我想的要堅強,看來是我多慮了。”齊無憾端起酒壺飲了一小口,隨即呸呸的亂吐,“唉,我對酒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東西到底哪裏好喝呢?一點味道也沒有,居然也有那麼多人喜歡?”
原來他自己也不喜歡飲酒,隻是為了安慰白庸才特意拿過來,於是就將酒扔給路過的士兵,並提醒不要喝酒誤事。
“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昔日長城戰,鹹言意氣高。黃城足今古,白骨亂蓬篙。”白庸借古人的詩感慨了一下,語氣中溢滿蕭瑟和悲壯。
齊無憾不願他繼續傷感,於是岔開話題:“你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一切順利嗎?”
說起自己的計策,白庸總算有了談下去的興致:“嗯,目前都在意料之中,三方的動向都在允許範圍內,沒有橫生變數。我下的每一步棋單獨拆開來或許沒什麼獨到之處,可若連成一片,就有傾覆整個棋盤的效果。”
齊無憾沒有追問計劃具體內容,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有意調動氣氛,打趣道:“既然一切順利,你幹嘛擺出一副‘天慘地愁’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苦修多年童子功,卻遇上中了春藥的女修,事從急權下一朝付諸東流。”
白庸沉默片刻,然後道:“有一件事,你做了是錯,不做也是錯,究竟該怎麼選擇?”
“這個麼……”齊無憾撓了撓頭,覺得頗為棘手。
白庸歎了一口氣,沒有執著於這一問題,道:“算了,當我沒說,這種問題本來就沒法依靠別人。齊兄全力準備,再過四日,就是真正的決戰時刻,勝敗在此一舉。”
齊無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歎氣:“果然,我不適合勸說別人。苦修多年童子功……這笑話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