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失眠了,江南的秋天的確從未有過風這麼大的夜晚,他還是第一次在深秋的時候來北方,夜風很大,聽著枯枝枯葉在風中發出的聲響,聽著耳邊小貓輕柔的打呼聲,花滿樓忽然就不想睡的這麼快了,他剛剛有一瞬間甚至產生了把泡芙叫醒讓她也來聽一聽秋夜秋風之聲的衝動。

不過這時候肯定是叫不醒她的。

花滿樓再次笑出了聲。

耳邊傳來“噗”的一下輕微的爆破聲響,圓滾滾小貓吹破的不知是鼻涕泡泡還是口水泡泡,花滿樓聽到她忽然被掐斷了似的驟然停止的打呼聲,又聽到她挪動著身體時和床褥摩擦的細微聲音,他轉過頭來,正巧看到她打哈欠時張的好大好大的大嘴,花滿樓懷疑自己的頭都能被這張大嘴給吞下去。

圓滾滾小貓好像醒了,砸吧砸吧嘴,睡眼惺忪的看了眼花滿樓,然後轉過頭蹭蹭蹭的鑽到了並不算暖和的被窩裏,下一刻花滿樓便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大了,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從裏麵鑽了出來,正是花滿樓最熟悉的那隻大胖貓的形象,不過要比她一般情況下的身量更大,占據了大半張床,像一床沉重綿軟的大棉被一樣蓋在他身上,那條同樣變得很大的尾巴卷住了花滿樓赤|裸的雙腳。

“給你暖暖。”她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腦袋一歪,搭在花滿樓的肩膀上,張著嘴又呼呼大睡起來。

她身上又軟和、又暖和,雖然說因為她身體的變化導致整張床顯得有些擠了,可比起剛才來,花滿樓還是覺得舒服了很多,尤其是被那條尾巴卷著的腳,簡直就像陷在一張柔軟、舒適、溫暖的地毯裏。

風聲不止,花滿樓已不想再靜靜體會北國帝都的秋夜,他把自己正逐漸回暖的手放在胖貓柔軟的肚皮上,麵帶微笑,進入了夢鄉。

這天晚上,他睡的很好,早上起來的時候,花滿樓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內容已經忘記了,可那種美妙的感覺仍然停留在他的心中。

清晨,刮了一夜的風還未止息,不過比起後半夜的時候,已經小了很多。

院子裏鋪滿了一層厚厚的落葉,雙腳踩在上麵,能聽到細碎的聲響,葉子是幹燥的,不過並不是冬季一踩就碎成粉末的幹枯,軟軟的,踩在上麵竟然很舒服。

泡芙縮在花滿樓的肩膀上,像個皮毛披肩似的。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本來還是個人,一打開門立即又變回了一隻貓,呆在花滿樓的肩頭,緊緊的貼著他的脖子,美其名曰“貓體圍巾”。

她打完了哈欠之後,頂真誠的對花滿樓說:“替你保暖,最漂亮的皮毛圍巾!”

花滿樓搖了搖頭,拿她沒辦法,要是人家真的把她做成一條皮毛圍巾,她肯定是不答應的。

花六哥也剛剛起床,打開門,看到花滿樓,先苦著臉抱怨:“昨晚上怎麼突然就冷了,風太大了,這鬼天氣,窗戶關不嚴實,被子又太薄,凍了我一夜!”

跟在他腳邊的老白很應景的打了個噴嚏。

花滿樓沉默了一下,不好讓自己表現的太幸福以免刺激到這兩位,他表情平淡的點了點頭,讚同道:“好像是有些冷。”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說道,“六哥,你其實可以考慮和老白擠一擠的。”

花六哥也打了個噴嚏,力氣大的竟把腦袋上的帽子給甩掉了,他揉了揉鼻子,歎道:“我不是沒來得及給他抓虱子麼,大半夜的,我懶得弄熱水讓他洗幹淨。”

老白一臉委屈:都說了我身上沒虱子!還洗洗幹淨……我比貓大人都幹淨!

花六哥道:“希望盡快找到葉孤城,貓耳朵一去掉,我們就立刻回江南!”

可找到葉孤城又談何容易!

在初到京城之時花六哥已經囑咐過在京城花家的各類產業的掌櫃們,一旦有疑似葉孤城的白衣劍客出現,就立刻令人來告訴他,現在看來,各家掌櫃的功力顯然還不到家,竟然連葉孤鴻的行蹤都沒發現,更遑論白雲城主了。

但事情卻在他們不抱希望的時候有了進展。

“有白雲城主的消息了!”

傳遞消息的並不是花家的人,當花滿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這個消息也幾乎傳遍了全城。

的確已有葉孤城的消息了,對一些人來說,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因為,葉孤城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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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老朋友啦。。。。。至少在這裏算吧滅哈哈哈哈

一以及今天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