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飛雪漫天。
漫天飛雪如鵝毛,今日的雪下得格外大。
“吼——吼——”
狂風呼嘯之中,有龍吟聲陣陣,帶著狂怒之感。不是真有天龍怒吼,而是秦川手中的黑刃長劍的破空之聲。
秦川躍至半空,手中長劍憤然一揮。
“嘩——”
伴隨著天龍怒吼之聲的,還有長劍劃破地麵之聲。
演武場的地麵以玄青石鋪就,雖僅有薄薄一層,卻堅固異常,非道海境以上之修士,無法劃破。
“嘩——嘩——嘩——”
秦川抬手又是分憤然幾次揮劍,玄青石鋪就的地麵上便又多了幾道劃痕。演武場的地麵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秦川心中煩悶,將演武場的地麵毀了猶不解氣。他站於破碎淩亂的演武場中,陰沉沉望著場外的幾棵鐵杉樹,抬手就要砍去。
王府總管福忠與一幹侍衛被秦川趕到修園之外。福忠心焦地在園門外轉來轉去,不知如何是好。一轉身,就見秦川做勢要砍向演武場邊上的那幾棵鐵杉,不禁驚叫道:“王爺,不可!那是老王爺親手為您種下的呀!”
秦川砍向鐵杉的手一頓,出神地望向麵前的鐵杉,悲憤的神態中,又帶上了一絲羞愧。那是他對他的親生父親端澤太子的羞愧。在他初學體術、開始習武時,他的父王特意為他種下了幾棵鐵杉作為紀念。當時父王必然是望子成龍,對他抱有極大希望的,然而他至今仍無法修道……他愧對父王,愧對先祖!
“吼——吼——”
悲憤羞愧難當,他又凶狠地揮出幾劍,劃向半空。黑刃顫動,發出憤怒的龍吟之聲。
紅衣少女在屋簷之上、院落之間,飛簷走壁地急匆匆飛奔而來。在她身後,寧梅嬸一路跟隨著,麵露擔憂之色。
“郡主!”福忠看見少女,道,“郡主,您怎麼來了?”
“哥哥發脾氣多少時間了?你們為什麼不盡早告訴我?”秦望舒急急問道。
“這……王爺不想您擔憂,所以……”福忠支支吾吾道。
秦望舒不等福忠說完,推門便進了演武場的院內。隻見那演武場支離破碎,已被毀了個幹淨。白衣少年站於一棵鐵杉樹木前,那背影讓人感到悲傷無助。
秦望舒心中驀然一痛,擔憂叫道:“哥哥!”
她走至秦川身後,哭道:“哥哥,我知你是為無法護我婚配之事難過,都是因為我,你才如此難過!”
秦川聽到秦望舒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道:“你怎麼來了?我不讓福忠叔他們告訴你,是誰說的?”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發現的。”秦望舒道,“哥哥,婚配之事我不在乎,你也不要難過了,好嗎?”
秦川聞言,溫和地望著少女,道:“今日風雪太重,你快回去,躲躲風雪。”
他這樣說著,便向院外叫:“寧梅嬸可在外麵?快快帶著望舒回去。”
寧梅是老王妃身邊的老人,老王妃仙逝之後,就成了秦望舒的貼身之人,慣常跟在她身邊。有秦望舒在的地方,總是也能發現寧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