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年幼,聽不大懂,聽秦川說皇都在防備西平,心中有些糊塗,便問:“為何不說皇都也在防備北疆?”
老者看向秦川,想知道他的想法。
“那張城主可惡之極,但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對壽元幾百上千年的修士而言,普通人的壽命太短暫。普通人很難對天下局勢有大影響。世人皆知我於修道一途沒有前途,皇都怕是不會把我看在眼裏吧。”秦川淡淡說道。
觀他神色,似是並無苦澀傷心。他自幼便知自己經脈異於常人,難於修道,這麼多年來,他早已能夠平靜地麵對此事。
“誰說哥哥於修道一途沒有大前途?哥哥這樣厲害,前些日子與道海境修者對戰也不落下風呢!”秦望舒道。
“以王爺的年齡閱曆,能分析至此,已是不易。”宗政善謀點頭道。
在冰雪城的驛站內,張衍趴在軟塌上,臉色陰沉無比。侍衛正為他上藥治療杖傷。
“好一個知恩王,好一個少年王爺,不知天高地厚!”張衍捶塌大怒道。
對張衍而言,杖傷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對他用杖就是在羞辱他!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城主,您今日與往常不同,似是有些衝動……”那侍衛是張衍的心腹,在張衍麵前有幾分麵子,可以在他麵前說幾句真心話。
張衍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道:“破風,你認為我衝動?”
“不敢,隻是覺得您今日表現與往日有些不同。”那侍衛恭敬道。
“嗬嗬,”張衍怪笑幾聲,“不過是看那少年氣度非凡,想探探那少年王爺的虛實罷了。”
“探他的虛實?”
“我如今畢竟是在這少年王爺的地盤上,探探他的虛實,日後的行動才能方便一些。不過,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真敢打我!我是皇後與太子的族人,他竟真敢打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廢人小子!”張衍恨聲說道。
“城主,既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咱們要不要教訓教訓他?”侍衛問。
張衍冷靜下來,皺眉思索片刻,冷冷道:“不必了,畢竟是前端澤太子的後人,手中有許多能人高手,出乎了我的預料,我現今若是想對付他,恐怕沒那麼容易。我來關城,是受皇都所托,監視西平州的,沒必要在無關之人身上多廢心神。”
“那知恩王畢竟是前朝遺孽,既然他氣度不凡,又有能人高手相助,我們是不是要將他之事報於皇都,加強對他的防範?”侍衛問。
“加強防範?就他?”張衍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之事,大笑起來,道:“無法修道的廢人,值得什麼!”
張衍笑了半響方才止住,道:“不過聽說那少年王爺有一幼妹,是天級的天賦。可惜是女流之輩,終擔不了什麼重任。前朝皇室秦家,已無後輩可支,輝煌了數萬年,終究是沒落了。”
數月之後,秦望舒在演武場中演武,手中明晃晃的長劍舞得虎虎生風,劍法之流暢在同齡人中算是不錯。
“唰!”
最後一劍收勢後,少女劍柄一送,那劍便被射了出去,插在了演武場邊的一棵老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