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在薛寒的病房裏,跟大衛說著話,等候著晴子歸來。
忽然,小治的胸口莫名的刺痛起來,繼而開始砰砰亂跳。他的心頭,頓時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治神色不寧地走到窗前,扒開百葉窗的間隙,向醫院的走廊望去。
怎麼了?薛治!大衛看著小治突然緊迫的神情,有些擔憂地問道。
小治沒有答話,繼續向窗外張望著,目光陰鷙。
大衛困惑地來到窗前,站在小治的身旁,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走廊。
奇怪,什麼狀況也沒有啊,他到底在看什麼呢?大衛在心裏嘀咕著。
幾乎就在轉眼之前,忽然見到一群安保人員,快速地從走廊穿過。
緊接著,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麵色焦急地小跑著。在他們的身後,跟著一輛隆隆作響的擔架車。
不好,肯定是出事了!小治雙目似火,唇色泛白,不顧一切地衝出病房。他來到走廊上,四顧了一下,朝著不遠處的那群醫護人員奔跑過去。
大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無可選擇地跟隨著小治的步伐,沒命地向前跑著。
他們來到一處衛生間門前,隻見門口已經圍了好多人。小治順著人群的縫隙,艱難地擠到裏麵。
醫護人員,正在將一位躺在地上的老人,小心冀冀地抬到擔架車上。
在洗手台上方的窗口下,站著幾名警察,那片區域已經被圍起了警戒線。
請讓一讓,請大家讓一讓!推動著擔架車的醫護人員,大聲喊道。圍觀的人群,漸漸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當那輛擔架車經過小治眼前的時候,小治吃驚地看著躺在車上的人。那不是今晚剛見過麵不久的老警察嗎?
老警察痛苦地捂著胸口,滄桑憔悴的麵孔被疼痛折磨得皺成一團,順著額頭流淌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他老早就發現了小治,驟然一把抓住小治的衣袖,手腕顫抖著好像是有話要說。
小治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驚覺地看著他。
他張開嘴,牙齒似乎在打架,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即,他一隻手伸進衣兜,抽出一張照片,哆嗦著遞到小治手裏。
小治疑惑地看向照片,不覺間睜大了眼睛。照片上,竟然是薛寒跟一位穿著和服的日本女子,站在一家酒店門前的合影。那名女子,長相甜美,窈窕賢淑,一副溫順恭謹的樣子。
小治忽然皺起眉頭。照片上女子的麵容,怎麼跟晴子那樣相似呢?可是顯然她並不是晴子,她的年齡要比晴子大,但是五官真的很像是晴子。
老警察艱難地說道。薛治,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是、、、、、、是晴子的、、、、、、母親!
什麼?!小治大聲問道。
那個女人是晴子的母親?!小治的腦子轟的一聲巨響。那麼薛寒怎麼會跟晴子的母親在一起呢?難道、、、、、、小治的眼睛裏,布滿了深深地困惑。
老警察的麵色驟然變得蒼白,他嘴唇微微翕動著,似乎還要說點什麼,可是眼睛卻忽然緊緊地閉上了。
一位醫生,立刻高聲喊道。快,快去急救室!病人昏厥了!
小治急忙閃開身,手裏握著那張有些泛黃的照片,心裏淒婉地望著那位老警察。
小治快步走進衛生間,詢問那幾位警察。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位年輕的警察,似乎認出了小治,客氣地說道。薛總,剛才有一位女子,從這裏跳樓了。說完,警察抬手指向洗手台上方的窗口。
小治一聽,顧不上多問,猝然轉身拚命跑向電梯。
大衛在身後追趕而來,大聲問道。薛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快點告訴我!
小治顧不上回頭,眼睛裏全是鹹澀的淚水。他一口氣,衝進電梯間。大衛,隨後跟了進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衛驚慌地看著滿眼淚水的小治。
小治痛苦地撫著額頭,喃喃說道。晴子她、、、、、、可能出事了!她可能、、、、、、跳樓了,我們再也看不到晴子了!說完,小治從未有過的愴然大哭,握起拳頭拚命地砸向電梯的牆壁。
大衛的眼睛裏,頓時蓄滿淚水,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一聽說有跳樓的,就會斷定是晴子?不可能是晴子跳樓!我們說好了,這個周天就去登記結婚,她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大衛走上前,握住小治的手臂,拚命搖晃著。薛治,你說話呀,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晴子跳樓!
小治的臉孔,像是寒冬的初雪一樣冰寒蒼白,透著一種悲愴致命的憂傷。
大衛從沒見過小治這樣,一時間,也開始懷疑是否晴子真的出了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