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父母的婚姻,小治就覺得像是一場兒戲。其實,本就是一場悲情戲。
樸施怡當初,僅僅是因為薛寒是夏雪的男朋友,才會去不擇手段地將其攻下。
而薛寒呢,他本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終日裏沉迷於酒色。對待女人,他向來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的。所以,他沒有拒絕樸施怡的道理,況且樸施怡的確是美豔動人。
小治正在沉思著,忽而聽見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能是誰呢?小治疑惑地看了一眼時間。
請進!小治喊道,扭頭看向門口處。
小治話音剛落,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一陣拖遝略沉的腳步聲。
小治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向門口處走了過去。
小治一怔,僵立在那裏。來人,竟然是剛才那位凝目注視他的陌生老人。
老人很吃力地拄著拐杖,邁著不太靈活的腳步,朝著小治走過來。
小治急忙上前幾步,攙扶著老人,走到沙發旁邊,慢慢坐了下來。
請問,老人家,您有什麼事情嗎?小治躬身致意,禮貌地問道。
老人瞪著一雙鷹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小治,聲音渾濁的說道。你難道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一直都記得你的模樣呢,甚至到死都忘不了!
小治的心裏一凜,默默注視著老人。幾分鍾過後,小治漸漸回想起來。這位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兒時見過的那位警察。在當時晴子的繼父被謀殺在廢墟中的屋子後,這位警察曾經三天兩頭地去學校了解情況。即使事情過去很多年,當小治登上薛氏總裁的位子後,這位警察還曾到公司去找過小治!
小治眸色暗沉,卻異常堅定,沒有一絲慌亂。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小治頓了頓,再次問道。
你,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對吧?警察雖然年邁重病,但是思維卻異常的清晰。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我看您很眼熟,您應該是一位公安吧?小治說道。
嗯,你總算認出我來了,孩子!我就是那名公安,一直對晴子繼父的謀殺案窮追不舍的那位公安。可是如今,我身患重病,行動不便,已經不具備去糾察破案的能力了。老警察,語氣乏力地說道。
小治不說話,定定地看著老警察,臉上沒有一絲懼色。
孩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就沒有感到心裏不安嗎?夜裏睡不著覺的時候,或者是半夜突然醒來的時候,難道你心底從來不會感到害怕嗎?就算沒有足夠的證據,將你定罪伏法,可是在人的內心裏,也會有一架良心的天平啊!老警察絮絮叨叨地說著。
小治雙手插進褲兜,站直了身體,低眸看著老警察的臉,說道。我實在是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我想,您是個非常固執的人,否則也不會一直在誤會我。甚至,您是在冤枉我!可是,我真的是清白的,否則也不會安然無事。
老警察笑了笑,沒有說話,吃力地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小治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做好了隨時跑上去攙扶他的準備。
老人走出病房,回首問道。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是你什麼人?
小治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說道。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父親,如今已經成了植物人。
老人的眼光中,立刻流露出一絲憐憫,說道。孩子,難得你還這麼孝順,唉!細想起來,當年一直牽絆著你的那個小女孩,真算是你這輩子的一場噩夢了!如果沒有她,你的人生至少會輕快一半兒吧。
小治沒有答話,目光柔和地望著老人,輕輕挑了挑唇角。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女子清脆的笑聲。
小治和老警察,都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小治瞬間瞪大了眼睛,不由皺起了眉頭。
順著笑聲望過去,迎麵走過來的女孩子,正是晴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起哈哈的人,竟是大衛。
這兩個人,可真行!在外麵遛了半天馬路,大晚上的,居然又跑到醫院裏散步來了。小治在心裏,暗暗歎氣。
晴子遠遠地看到小治,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大衛。兩個人互相嘀咕了一句,接著便相視而笑,不情不願地走到小治麵前。
當晴子不經意地轉頭,目光掃過老警察的麵頰時,她的臉孔刹那間失去了血色,變得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