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離北洛有膽子說出這樣的話。
其實,驚訝嗎?
並不,是他們把離北洛想的太過懦弱,以為北冥族的條規足以製約他的一切,可是,卻忽略了離北洛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甘於控製?
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完全就是意料之中。
“大膽!”
“本命之力潰散,我對於你們,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眾長老臉上都是風雨欲來,陰沉無比。
落在離北洛身上的目光都是帶著刀子。
終於,三長老發聲,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惋惜:“你知道脫離北冥族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北冥族,是被上天眷顧的一族,天生的銀『色』眸子,超脫凡人的功力,讓他們完全淩駕在眾人之上。
離北洛無比的平靜:“自廢武功,自毀雙目,鞭刑300。”
無比沉穩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波瀾,一看就是鐵了心。
霎時間,宮殿中,一片寂靜。
落針可聞。
而離北洛已經動手,指尖從眼前劃過,瞬間,兩行血便從眼角滑下,映著那張蒼白的臉愈發的透明。
而男人,一聲不吭。
“請七長老廢去我武功。”
話音剛落的瞬間,大門就被人推開。
一中年男人走進,看到離北洛臉上流下的兩行血,神『色』一僵,眼底劃過一絲心疼。
“離兒……你……”
就算是沒了眼睛,看不到畫麵,可離北洛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著這人是誰。
神『色』微微頓了一下。
來人,正是他的父親:北冥嵐!
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北冥嵐看向高坐上的七人,也是恭敬的開口:“眾長老,能否網開一麵。”
“這是族規,是他的自己的選擇!”
北冥嵐抿唇,神『色』間有些凝重。
“父親大人,你不用管我。”
“啪……”
北冥嵐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離北洛的頭被打的偏過去,很痛,可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北冥嵐又氣又心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的眼睛,你說毀就毀?有沒有想過你爹我是什麼心情。”
離北洛勾唇,“父親大人,抱歉。”
北冥嵐喘著氣,對著七位長老,單膝跪地,請求:“求網開一麵。”
大長老思索了一下,看著北冥嵐,道:“武功可以不用廢,但是,三百的鞭刑,免不了。”
北冥嵐還想說什麼,卻被七長老一個眼神製止,這已經是他們的最大讓步了。
若非北冥嵐的一族之長,說話還有幾分話語權,怕是離北洛真的要廢在這裏了。
可三百的鞭刑,依舊是……
北冥嵐擔憂的看中離北洛。
……
寧寧懵懵懂懂的睜開雙眼,天邊是一抹魚肚白,他艱難的抬了抬手,銀『色』的眸子布上了一層光輝,霞光異彩。
他愣愣的看著那一抹亮『色』,神『色』漸漸呆滯。
血『液』中,仿佛有著什麼東西在沸騰,是一抹舒服的暖流。
他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推開門,站在了院子裏。
整個人都似乎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是站在那裏,可是給一人一種虛無的感覺,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
蘇清梔端著『藥』碗走來時,就看到寧寧立在那裏,她微微一驚,輕輕喚道:“寧寧。”
聞聲,寧寧下意識的轉身,眼中的光芒,晃了一下蘇清梔的眼,讓她眼前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思緒都是斷了一下。
“寧寧?”
碗碎裂的聲音有些刺耳,寧寧一驚,急忙收住眼底的光芒,朝著蘇清梔跑去,穩穩的扶住了蘇清梔。
“娘親,你有沒有事?”
蘇清梔搖了搖頭,眼前還是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到。
顯然是被寧寧剛剛的眸光給晃到了。
寧寧扶著蘇清梔進了屋子,替她『揉』了『揉』眼睛,說:“抱歉,娘親,寧寧沒有收住。”
好半晌後,蘇清梔的眼睛才是重新視物,她輕輕呼了口氣,立馬抱住寧寧,左看右看,奇怪的問:“你昏『迷』了幾乎半個月,怎麼突然醒來了?”
寧寧失笑:“寧寧醒來,娘親難道不開心嗎?”
“可是,沒有理由呀!”
蘇清梔當然開心,可是,她怕這是回光返照。
寧寧坐在蘇清梔的腿上,說:“我感覺不夏寒毒是被什麼東西給壓製住了,所以我才能醒了過來。”
“娘親你看,寧寧的手都是熱的呢。”說著,寧寧就握住了蘇清梔的手。
其實,寧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