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女人加快動作,動作間,更是沒有一點溫柔可言。
衣衫,從傷口上硬生生的撕下,瞬間,鮮血順著男人的臂膀蜿蜒滑下。
身體,更是異樣的蒼白,白如陶瓷,沒有血『色』可言。
美,美的驚心動魄,妖,妖的『惑』人心魄。
婢女們也不看離北洛的身體,揭開層層的帷幔,入眼的,是巨大的浴池。
進入的瞬間,血『色』便在清澈的水中暈染開。
婢女們急忙將男人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若是血在這樣流下去,必然會出事。
離北洛半睜著眼,目光也不知落在哪裏,似乎是毫無焦距,帶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清兒……”
他深深吸了口氣,片刻後,緩緩開口:“近日來,族裏可有什麼事?”
婢女一邊替離北洛擦拭著身體,一邊恭敬的回道:“二少爺,大少爺已經確定成為下一任族長繼承人,上個月已經舉辦過儀式了。”
而離北洛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在沒了下文,似乎是真的毫不在意。
離北洛出來的時候,一身銀『色』的袍子襯的人身姿挺拔,麵容俊秀,就像是上帝完美雕琢過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離開房間,朝著族堂走去。
“北冥洛,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太晚了?”男子輕輕倚著石柱,墨『色』的發絲隨風而動,衣玦翩飛,『露』出一張剛毅的容顏。
離北洛看著他,沒有說話。
“聽影七說,你連他都打不過。”不鹹不淡的語氣,聽著卻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男子的眸『色』,是淺淺的銀『色』,並不像離北洛這般澄清純粹的『色』澤。
丹鳳眼上挑,無形間帶著幾分犀利。
“那個小孩是誰?我比較好奇,他為什麼給你叫爹爹?”北冥寒看著他,眼神中透著幾分探究。
離北洛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瞬,便是信步走過。
北冥寒卻依舊有些不依不饒。
“喂,北冥洛,你現在離開,還不會有人攔你,而你一旦踏入族堂,便誰都救不了你了。”淺『色』的眸子輕輕閃爍,他看著男人的背影,友善的提出忠告。
本命之力的流失,已經讓族中那些頑固的老人產生了怒意。
所以,離北洛這次過去,必然不會好過。
他是南淵的王爺又如何?
是離霄的帝君又如何?
和北冥族相比起來,都太過弱小了。
對於他的話,離北洛顯的很無所謂,腳步未停。
“你這麼好心,人家可未必領情。”突然,一道清冽的嗓音在身後傳來,北冥寒臉『色』微微一變,側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旁的人。
男子一身白袍,清榮俊秀,墨『色』的發輕攏至胸前,淡青『色』的流蘇異常的晃眼。
北冥寒不屑的哼了一聲,說:“我一直不讚同族中之人如此守舊,再輝煌又如何,現在的江山又不是北冥的。”
“一群老頑固。”
男子幽幽的朝著北冥寒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
“是啊,太頑固。”
“所以,你才會站在我這一邊不是嗎?”
“北冥秋諾,我覺得你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北冥洛回來了,你認為你的少族長之位還保得住?”他嘲諷般的看著不遠處的人,白袍被風吹起,又款款落下。
男子的安靜,真如他的名字一般,風輕雲淡。
“保的住。”
“因為,北冥洛,不屑這個位置。”
而對於這兩人的交談,離北洛自然不知道,恢弘的大門古樸莊重。
離北洛伸出手,推門而進。
巨大的宮殿上,擺放著數不清的牌位,宮殿下方,坐著一排老人。
離北洛恭敬的對著他們行禮,“參見各位長老。”
身後突然飄來一個老者,直接握住了離北洛的手腕,查看其脈象。
登時,臉『色』大變。
握著離北洛手腕的手猝然收緊,一腳便踹在了離北洛的膝彎處:“大膽,逆徒!”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離北洛的背脊都是直直的,目光也堅定無比!
“老七,怎麼回事?”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開口問。
雖然從離北洛進來的一時間他們就發現離北洛虛弱的厲害,可是,老七一向脾氣溫和,能讓他如此生氣的,事情似乎並不像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本命之力已經在他體內潰散了。”
“什麼!”六人都是被深深的震驚到了。
要說,離北洛可是族中本命之力最為渾厚之人,說話的分量,也極為的大,可是,此時,聽到這個消息的眾長老,一臉的錯愕。
“北冥洛,解釋一下!”大長老凝眸,冰冷的目光『射』向離北洛。
離北洛靜靜的與之對視,風輕雲淡的說:“就如同你們所看到的,我要脫離北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