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梔神『色』一怔,撇開頭:“我才沒有替他擔心!”
這個什麼事都瞞著我的混蛋啊!
回家有什麼好隱瞞的嘛!
而在蘇清梔撇開頭時,白玨的眸光幾乎下意識的黯淡了下,卻又很快收住。
“是嗎?我看嫂子可是擔心的緊哦?”白玨眨了眨眼,調皮的說道。
蘇清梔故意板起臉:“好啊,你也知道調笑我了!”
白玨竊竊的笑了一聲,兩人女孩便在長廊裏打打鬧鬧,不時傳出輕靈的笑聲。
墨玦一直在一旁看著,神『色』卻漸漸凝重起來。
白玨根本就是在說謊!
可是,他卻並沒有拆穿,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蘇清梔的笑容了。
似乎所有人都是商量好了一般,絕口不提離北洛的事,自然,蘇清梔就不會知道當時的離北洛已經受了傷。
這幾天,寧寧的毒發越來的頻繁,每晚都在被不夏寒毒所折磨著,很難入睡。
而幾乎,寧寧每天都在泡著『藥』浴,蘇清梔每天寸步不離,整個人都是瞬間消瘦下來。
宮汐看著心疼,就沒走,軟磨硬泡的讓宮亦也留了下來。
而宮亦看到寧寧的病情時,有些微的驚訝。
他問:“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蘇清梔有些累,支著頭,回答宮亦的問題:“拚盡全力。”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擲地有聲。
……
哪怕是在加上一個白玨,對於寧寧的不夏寒毒,一時間兩人都是手足無措。
白玨從裏屋出來,身上都是出了一層汗,看著蘇清梔的身影,咬了咬唇,有那麼一瞬間的糾結,要不要將離北洛的行蹤告訴她。
然,這個想法卻終究隻是一閃而逝。
她走上前,拍了拍蘇清梔的肩,說:“不會有事的。”
“解不夏寒毒隻差最後一株指上菁舞了,我已經拖江湖上的朋友在找了,嫂子,你不要擔心。”
蘇清梔一聲苦笑。
不擔心?
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她怎麼能不擔心?
以前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躺在床上,在和死神作鬥爭,蘇清梔恨不得現在躺在那裏的人是她!
她以為寧寧可以安心活到十二歲,到那時,她或許已經找到指上菁舞,可以配出解『藥』。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寧寧的身體,似乎已經快要承受不住。
她心裏實在難受。
白玨也不知道該安慰什麼,擔心的望了幾眼蘇清梔便是離開了房間。
關上門,隻有淡淡的陽光落進屋中,卻依舊暖不了這寒徹骨的心。
她走向床頭,握著寧寧那冰涼的小手,觸向了自己的臉。
苦澀的笑著。
“寧寧,娘親不會讓你有事。”
“娘親,一定會救你,你要堅持住啊!”
墨玦倚著門,聽著屋內的話。
指上菁舞……嗎?
……
彼時。
北冥族。
深山裏,樹木茂密,不時有野獸嘶吼的叫聲,給這夜空平添幾分陰森。
似乎,那些野獸就在身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從你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黑衣人依舊在前麵走著,離北洛就跟在後方,青衫依舊血跡斑斑,似乎傷口並沒有去處理,可是,五天了,就算是再重的傷,也會在時間的洪流中結痂。
可是,他的沒有,傷口依舊崩裂著,血氣彌漫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黑衣人沒有問,也沒有管,暗衛最忌諱的,就是好奇!
很快,兩人便是進入了族中,恢弘的宮殿,並不比南淵皇宮差多少,甚至更有曆史感,沒有那份虛浮,有的隻是厚重和歲月沉澱下來的滄桑。
離北洛看著眼前的景『色』,垂著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多長時間了,他沒有踏入過這裏……
黑衣人駐足,側身,對著離北洛恭敬的單膝跪地,“公子,請。”
離北洛看都不看他一眼,長腿輕邁,走著這長長的階梯。
北冥……
他閉了閉眼,推開了大門。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靜立著十個少女。
衣著樸素,恭恭敬敬的垂著頭,立在兩側,離北洛進來時,頭也沒抬,很是守規矩。
離北洛直接解開了袍子:“沐浴吧!”
其中四人走上來替離北洛解著衣服,身上的血腥味也並沒有讓丫鬟們有什麼變化。
衣服已經沾在了傷口上,輕輕一碰,感覺肉都在翻湧而出,看上去駭人無比。
離北洛冷冷的開口:“遲一分,代價你們受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