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問,浚王爺可能什麼都不知道。”海淚還沒有說完,宗政立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海淚有點想不到,“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宗政沒有回答,拓跋竣說道:“嬸嬸問吧!浚兒若知道一定會如實相告。”
“你三叔……最後的時候?”
海淚已經說不下去了,拓跋竣和宗政自是知道海淚要問什麼了。拓跋竣看了看飛的越來越高的紙鳶,說道:“嬸嬸,浚兒什麼也不知道……”
拓跋竣已經哭出來了,海淚心裏難過,將拓跋竣包入懷中,“嬸嬸不問了,浚兒別哭了。”
拓跋竣哭的更厲害了,不停地搖晃著頭,“不是,不是,嬸嬸。浚兒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浚兒對不起叔叔,對不起你。”
海淚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舒月明是為救他才入宮的。提起舒月明,他的傷心不會比自己少,現在什麼都說不出口,也是常人都能理解的。
宗政開口說道:“舒月明喝下毒酒之前,我已經將浚王爺帶出。隻有拓跋餘親眼目睹了,浚王爺還是個孩子,要他親眼目睹舒月明死去。這太殘忍了。”
海淚也不再問什麼,還有什麼可以問呢?親眼目睹舒月明喝下毒酒,那麼殘忍的事情,宗愛怎麼忍心讓拓跋餘親眼目睹?拓跋餘又是怎麼過來的?隻怕這個陰影會一輩子存在他的心上。
這幾日海淚總是不願娘親將舒澈帶走,搖晃著兒子入睡,這樣子的自己越來越像個母親了。
澈兒,娘親真的不願意離開你。但娘親總的搞清楚一些問題,娘親總相信你爹爹沒事,隻是在某一個地方。隻是有什麼事情暫時還不能見我們,澈兒這麼乖,你爹爹又怎麼舍得扔下你不管呢!
爹爹娘親和哥哥們肯定不讚許自己這麼做,要去京城,隻有瞞著他們。隨意的整理了個包袱,走出門之後,海淚複又跑了回來。將熟睡的兒子緊緊的抱在懷裏,在兒子臉頰親了親,“寶寶,原諒娘親。娘親去找爹爹了,要是娘親不能回來,一定要聽外公外婆的話,一定要聽舅舅們的話。”
抱著兒子很久,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一提氣出了書院,直到確定沒人跟來,這才慢慢的放慢了腳步。爹爹娘親,女兒知道自己很任性,就讓女兒最後任性一次吧!
海淚走的都是一些小道,都是以前舒月明帶著自己走過的。這樣,宗愛所設置的關卡盤查不到自己,哥哥們更不可能找到自己,這一次不能再連累他們了。
許久沒有女扮男裝了,自己倒是有些不適應了。都是些難走的山路,海淚到是費了好些時日方才到達京城。
又費了心思好好的裝扮了一番,這樣隻怕和宗愛麵對麵,宗愛也不一定能認出自己了。城門口的盤查輕鬆的通過了,以為一切還一樣,隻是那個人不在了。街道上一片冷清,和平日裏那些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時走過的士兵,街道上的人群立即安靜了下來。
像極了全城戒備,這地方是不是又要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了。
這地方是怎麼了?昔日的東平王府,那是自己住過的地方,和他一起呆過最長的地方。舒月明俊朗的麵容浮現在眼前,他就像還在裏麵,自己隻要走進去,他便轉頭,對著自己暖暖一笑,說著:“去哪裏了?”
隻是這一切都隻是幻想,他不在了。就算自己進去了,他也不在了……
東平王府大門緊閉,一片死寂,路過的百姓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真是可憐了東平王,年紀輕輕的就沒了。還有王妃難產,母子不保。真是可憐……”
有士兵經過,說道:“不許討論,不許討論。走走……”
這地方自己呆了好久,和舒月明一起好久好久……
卻也沒有多呆,那些巡邏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走過。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宗愛卻是沒有放鬆一點,他也是怕舒月明的吧?
雖然,舒月明是不在了,隻怕他心裏還是怕舒月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