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浚哭鬧夠了才慢慢睡去,海淚心底壓抑的難過,月明,月明。月盡將明,你在哪裏?
眾人都玩得開心,海淚也不願掃興,跟著嫂嫂們喝了不少的酒水。每一口喝下去都是火燒火燎的痛,月明……
月盡天將明,可月明你在哪裏?
你說過會帶我遊曆天下,你說過會看著孩子成長,你說過會教他讀書認字的,你說過……
你說過……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舒月明就在眼前,還是一襲白衣,潔淨的臉龐、溫暖的笑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觸摸著自己的臉頰,那一瞬間的皺眉,眼角晶瑩的淚珠暖暖地滴在自己的臉頰上,一切都是那麼的真是,那雙溫暖的手掌將自己的小手緊緊的握在裏麵。
他說,“你瘦了……”
之後,吻著海淚的額頭,將海淚擁入懷中。還是那個結實的胸膛,還是那麼溫暖。
“月明,月明……不要離開我。”海淚伸手捧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感受著那份真實,那份溫暖,海淚複又投入舒月明懷中;“不要離開我,月明。不要離開我……”
“我不走,不離開……不會離開你。”
海淚驚醒了過來,整個人從床上摔在地上,“月明、月明……”
可空蕩的屋子裏麵除了自己和孩子什麼也沒有,風吹動著竹窗嘎吱作,搖曳的竹枝發出沙沙的響聲,圓月從門縫裏透進來那麼一點點的亮光,月明,月明,月盡天明,你在哪裏?
月明,月盡將天明,你在哪裏?
海淚總感覺舒月明沒走,舒月明還在。他隻是出遠門了,很快很快就會回來,很快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一般。
伸手拭去臉頰的淚珠,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月明、月明……”
一旁的舒澈定是被自己的母親嚇醒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過才幾聲,母親和六哥已經推門而入,海淚有些內疚,娘親一定都沒有睡好。自己總是會做噩夢,總是會半夜驚醒,嚇到孩子。
“小妹,你又做噩夢了?”滄渤心疼的看著海淚。
海淚看了看皎潔的月光,哪有什麼人影?定是自己眼花了,可還是不願相信,“六哥,娘,我看到月明了。是月明,真的是月明。”
“你看看澈兒都哭成那個樣子,會是月明嗎?月明會讓澈兒哭嗎?”海瑤搖了搖頭的看著女兒。
平日裏,娘親都不會讓自己帶孩子一起入睡。今晚自己喝了酒,隻會將舒澈緊緊的抱在懷裏,就是舍不得離開,以為沒事。卻還是將他嚇醒了,海淚抱起孩子,“對不起!寶寶,娘親又嚇著你了。”
舒澈倒也乖巧,搖晃了一會兒便又入睡了。海淚緊緊的抱著舒澈,寶寶!澈兒,我的澈兒。海淚不願放下他,他身上有著他父親的血脈,有著他父親的氣息。
海淚真覺得那不是一個夢,那是真實的一切,真的是真實的一切。舒月明的手,舒月明的眼淚,真的都是真實存在著。他一定沒事,他一定沒有死,他怎麼忍心就那麼離去呢?
不願母親和哥哥們擔心,海淚佯裝睡下,看著熟睡的兒子。前後仔細想了一遍,有了一些頭緒,澈兒、你父親一定沒事,他隻是暫時不能與我們團聚而已,他一定沒事。
這幾日,海淚總是做噩夢,日上三竿了都不願起來,朦朦朧朧的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也湧入心頭,卻是太不真實,連想都不敢再想一次。
孩子們都開心的將手中的紙鳶非得越來越高,拓跋竣一臉的笑容,卻始終隻是看著。宗政雙手直直的垂在衣袖中,他真的是寸步不離的呆在拓跋竣身邊,這段時間若沒有他,拓跋竣隻怕也是難逃一劫。
那一次的紙鳶大賽,自己還是吃醋了。月明,隻是你不在了,又想起那晚上自己臉頰的淚珠,真的還是有所懷疑。
看了看拓跋竣問道,“浚兒?”
拓跋竣立即答道,“嬸嬸,有事?”
“嗯!嬸嬸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