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道,“前輩之言是極,這位三莊主和人動手,確是太過托大了些。若是前輩這般高手來做,必然是威力大增,他卻是威力大減!”
禿筆翁初時聽二人如此說,極是惱怒,但越想越覺他們的說話十分有理,自己將書法融化在判官筆的招數之中,雖是好玩,筆上的威力畢竟大減。雲蕭將每一字踢向牆壁,威力已經更勝過自己。若將自己換做那堵牆壁,想到此處,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任我行笑道,“要勝禿頭老三,那是很容易的。他的判官筆法本來相當可觀,就是太過狂妄,偏要在武功中加上甚麼書法。嘿嘿,高手過招,所爭的隻是尺寸之間,他將自己性命來鬧著玩,居然活到今日,也算得是武林中的一樁奇事。禿頭老三,近十多年來你龜縮不出,沒到江湖上行走,是不是?”禿筆翁哼了一聲,並不答話,心中又是一寒,自忖,“他的話一點不錯,這十多年中我若在江湖上闖蕩,焉能活到今日?”
任我行道,“老二玄鐵棋盤上的功夫,那可是真材實料了,一動手攻人,一招快似一招,勢如疾風驟雨,等閑之輩確是不易招架。小朋友,你卻怎樣破他,說來聽聽。”
雲蕭道,“晚輩內功比他深,速度比他快,最後是他自己棄子認輸的。”
那人道,“我聽你聲音,年齡不大,你內功修為居然能勝過黑白子,了不起。黑白子當年在江湖上著實威風,那時他使一塊大鐵牌,隻須有人能擋得他連環三擊,黑白子便饒了他不殺。後來他改使玄鐵棋枰,兵刃上大占便宜,那就更加了得。你怎麼破他的玄鐵棋秤的?”雲蕭道,“晚輩以罡氣包裹住長劍,恰恰能隔絕他棋盤的吸力!”
“什麼!”任我行突然失聲驚叫,“你內功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能凝聚罡氣?”
黑白子道,“沒錯,這位風兄弟不僅劍術卓絕,內功也登峰造極。其武功之高,早已超出華山派的範圍。環顧當世,隻有任老先生這等武林中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高手,方能指點他幾招。”任我行道,“哼,你大拍馬屁,一般的臭不可當。黃鍾公其他的武術招數,與黑白子隻半斤八兩,但那七弦無形劍不同,真氣越深厚,受的影響就越大。小朋友,你是怎麼破他的七弦無形劍的?”
雲蕭道,“晚輩聽過一曲更加高明的琴簫合奏,與黃鍾公對決時,腦海中回想起這首曲子,才能擺脫琴音的影響。”任我行嗬嗬大笑,說道,“倒也有趣。很好,小朋友,我很想見識見識你的劍法。”
雲蕭道,“晚輩榮幸之至。不過在此之前,晚輩有事想請四位莊主答應。”任我行道,“甚麼事?”
雲蕭道,“晚輩曾說過,如果梅莊之中,有人能勝過我的劍法,就以四寶相贈四位莊主。前輩若勝了晚輩手中長劍,便是給他們贏得那幾件希世珍物,四位莊主便須大開牢門,恭請前輩離開此處。”
禿筆翁和丹青生齊聲道,“這個萬萬不能。”黃鍾公哼了一聲。
任我行笑道,“小朋友有些異想天開。是風清揚教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