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任的喝道,“你激我有甚麼用?姓任的難道還能為你們這四個小雜種辦事?”
禿筆翁道,“此人劍法得自華山派風清揚老先生的真傳。大哥,聽說任先生當年縱橫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就隻怕風老先生一個人。任先生有個外號,叫甚麼‘望風而逃’。這個‘風’字,便是指風清揚老先生而言,這話可真?”
那姓任的哇哇大叫,罵道,“放屁,放屁,臭不可當。”
丹青生道,“三哥錯了。”
禿筆翁道,“怎地錯了?”
丹青生道,“你說錯了一個字。任先生的外號不是叫‘望風而逃’,而是叫‘聞風而逃’。你想,任先生如果望見了風老先生,二人相距已不甚遠,風老先生還容得他逃走嗎?隻有一聽到風老先生的名字,立即拔足便奔,急急如喪家之犬……”
禿筆翁接口道,“忙忙似漏網之魚!”
丹青生道,“這才得保首領,直至今日啊。”
那姓任的不怒反笑,說道,“四個臭混蛋給人家逼得走投無路,無可奈何,這才想到來求老夫出手。****奶奶,老夫要是中了你們的詭計,那也不姓任了。”黃鍾公歎了口氣,道,“風兄弟,這位任先生一聽到你這個‘風’字,已是魂飛魄散,心膽俱裂。這劍不用比了,我們承認你是當世劍法第一便是。”
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一代高手,身陷牢籠,任我行被關押在此已有十多年,雲蕭佩服他的隱忍,也同情他的遭遇。不過此刻卻需要先騙他比劍。
雲蕭道,“晚輩學獨孤九劍時,家師曾言道,學武之人,使兵刃,動拳腳,總是有招式的,你隻須知道破法,一出手便能破招製敵。如果對手也沒有招式,那麼他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當今之世,這等高手是難找得很了,隻要能僥幸遇上一兩位,那是畢生的運。師父他老人家一生也隻見到過三位。其中有一位姓任,莫非說的就是前輩?他老人家還說,如果我遇到了這等高手,千萬不要錯過,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請教。一招指點,足可勝過十年苦修!”此言一出,黃鍾公等四人盡皆愕然。那姓任的卻十分得意,嗬嗬大笑,道,“小朋友,你這話說得很對,風清揚並非泛泛之輩,也隻有他,才識得我劍法的精妙所在。”
黃鍾公道,“風……風老先生知道他……他是在這裏?”語音微顫,似有驚恐之意。
雲蕭信口胡吹,“師父隻道任老先生歸隱於名山勝地。他老人家教導晚輩練劍之時,常常提及任老先生,說道練這等劍招,隻是用來和任老先生的傳人對敵,世上若無任老先生,這等繁難的劍法根本就不必學。”
那姓任的道,“是啊,小朋友,風清揚果然挺有見識。你將梅莊這幾個家夥都打敗了,是不是?”雲蕭道,“晚輩的劍法既是師父親手所傳,除非是你任老先生自己,又或是你的傳人,尋常之人自然不是敵手。”
已到牢底,雲蕭已經不需要對四人太過客氣。出言也漸漸變得無所顧忌。開始逐漸恢複本性。地底黑牢潮濕鬱悶,本就讓人的心情壓抑。雲蕭本性中隱藏的狂妄與自傲開始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