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想給遠方的姑娘寫封信(3 / 3)

慕容武不是愛寫東西,可是一直發不了稿嗎?這個我還算裏手,他寫的東西我看了,文筆還可以,就是劇情離經叛道,跟他的嘴巴一樣毒,這樣不行,我來教你怎麼寫,他別別扭扭地答應了,最近按他跟我一起商量的思路,在憋一篇反應駱駝營戍邊生活的短篇小說,寫東西的要講天賦的,這個開局還是最好從自己熟悉的東西寫起比較好。

李三清就是個武癡,我雖然就是跟著部隊練過一點,但是我的朋友陳觀水是正兒八經拜過高人的,還有從呂丘建那裏聽到的一點皮『毛』,我也能侃得他雲山霧罩,對我高山仰止的。加上我給班裏帶來的特殊對待福利待遇,讓朱高飛同誌眉開眼笑,於是乎,我就成了二班班上最受歡迎的的人了。

即便如此,還是空虛寂寞,我得給自己再找點活幹幹。

我剛到駱駝營的時候,嶽誌秋就跟我說,要給自己找點愛好,但是我當時還有點不理解,但是很快我就懂了,因為這裏除了偏僻就是荒涼,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星星,沒事人看人,這裏最空閑的就是時間,最奢侈的就是新鮮,枯燥,極端地枯燥,必須要自己給自己找事做,不然就真的很難熬,很受罪,度日如年的那種。但是我該怎麼辦呢,像慕容武那樣寫東西肯定也是不行的,因為肩負著國家極端機密的原因,我寫的每一張隻言片語都要經過審查,麻煩,非常的麻煩,在基地小組裏還好一點,在駱駝營這裏那就真的是一點都不行,必須惜墨如金。像李三清、許木那樣拚命錘煉自己的身體,時刻準備著,我也有點厭了,因為我知道自己離那些打打殺殺的漸行漸遠了。

那還有啥呢,其實前麵我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小小的愛好,就是畫漫畫。從小時候在課本上畫小人,畫坦克,畫打仗開始,自己開始慢慢學了一點,在那些年一位被打倒靠邊站的畫小人書的老畫家也教過我一點,自己利用機會也偷偷『摸』『摸』看過一些國外的漫畫書啥的,原來漫畫還能這樣子畫的啊。

我給自己找到事做了,我私下裏第一次跟朱班長說了一下,朱高飛有點驚詫但也沒說什麼,就在當天的電台裏跟團裏提了,團裏回電說要向上麵請示,再過兩天補給車給我送來了一堆筆和紙。

是的,我要畫漫畫,我要畫兔子,一隻打架很厲害,還能帶領大家過好日子,頂天立地的兔子。

朱高飛還跟我說,上麵說我可以給家裏寫信保平安了,內容要求簡短些,就說在外麵執行工作任務,而且寫完以後要封好交給他,以他的名義寄出去。我很高興,終於可以和家裏通信了。在我寫家書的時候,其實我心裏也很想給艾達寫信的,當然這一定是萬萬不可能的,如果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給她寫信,信箱,艾達收,寄不寄得出去是一回事,萬一真的寄出去了,說不定他們還會以為是蝴蝶的信,一定會雞飛狗跳,引發風暴的,然後後果就是我連駱駝營都待不下去了,再被趕到連信都發不出去的地方去的,譬如說...算了,不說了。

那首很應景的歌怎麼唱來著,美麗的夜『色』多沉靜,草原上隻留下我的琴聲,想給遠方的姑娘寫封信,可惜沒有郵遞員來傳情......好在我現在有了朱高飛同誌幫我轉發......

“蝴蝶”會不會謹慎小心到,連寄給我們的信都是請別人轉為投遞的呢?既然寄給國家的信都是請他記憶中的靠得住的英雄模範轉發的,那麼寄信呢,是不是也請他信得過的人代為投遞呢,這樣子的話,他根本就不用天南地北地跑了,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這樣比較難,他隻要把信交給自己相信的人,然後編個『亂』七八糟的理由,請他們到了地方幫忙寄出去就行了,理由嘛,我現在就想出來一個,譬如說,這樣子寄信比較快什麼的。而且小心如“蝴蝶”,連投遞時的萬一的危險『性』都考慮到了,這更安全,這很蝴蝶,永遠躲在幕後的感覺,這一定是的,符合我們分析的“蝴蝶”的個『性』。

“蝴蝶”可能是一個交好了一個或者一些會到外地去辦事、出差、探親的人。不,不,不!也許,我不妨再大膽猜測一下,萬一幫他寄信的也是小孩子呢!

是的,小孩子,多麼好的目標,都是同齡人,都是朋友,小夥伴,因為小孩子輕信、好騙,可以不用找太多理由就幫了他這個忙,因為跑到外麵再寄信的話,成年人多多少少還是會猜疑的,因為這樣子寄信不正常,而“蝴蝶”最怕的就是別人疑心到他,一旦起了疑心,失去小孩子身份的保護,他的疑點一定是有的,因為他的心智已經成熟了,是一個成年人披著小孩子的皮,而且還是三十年後的成年人,隱藏得再好,細節上也是很難藏得住的。所以說,他一定不敢和狡猾多疑的成年人打交道,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在孩子們中間。

但是靠得住的小孩子,就是家教要好,家教好的話一般相對而言的話,家庭條件就要好一點,什麼地方這樣的小孩子比較集中呢?我感覺答案呼之欲出,尋找“蝴蝶”的範圍已經大幅度縮小了。當然,這隻是猜測,但是憑我對“蝴蝶”的了解,這猜測還是有一點靠譜的。

我叫林千軍,原來是個參謀,現在是個小兵,原來在西山腳下國家最高機密的小組裏工作,現在卻在遠方的朱日河的駱駝營裏看沙子,我可能有了重大發現,但這並沒有什麼用,因為我已經被與世隔絕了。

我隻能等待,等待召回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