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權力的小小任性(3 / 3)

tmd,為了掩護好身份,我等下還要和縣裏的領導吃飯,當初徐部長說的時候就應該一身正氣拉下麵子堅決拒絕的,現在悔之晚矣了,隻有加快速度辦事了。

好在咱們近江因為就在台海前線,別的不多,就是駐軍部隊多,離縣城不到十裏地的就有一個地炮團的團部,我陪著白斯文過去,就是利用我團級軍報記者的身份跑到團部去打軍線電話。

說起來真的是悲慘世界啊,作為國家最高級別的行動小組,受製於國家目前就這個條件,我們連基本的機密通訊都無法得到可靠保障。近江的條件其實不錯了,至少在我們招待所的房間裏都有電話,武裝部還體貼細心地為我們開通了長途電話,方便我們和京城的報社聯係,但是保密『性』不說,一路轉接,接通一個長途都起碼要等半個小時還是人品好的了。縣武裝部或者縣委機要室的電話也沒辦法用,不然就是額頭上寫著“我有秘密”四個大字了,至於柳子元帶過來的電台,那是供我們在情況非常緊急下使用的,不然在台海前線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的緊急呼叫訊號,那不是昭然若揭了嗎?寶島那邊會比京城還要早接收到,萬一破譯了呢?我們使用的最高級別機要密碼也是國家最寶貴的財富,能不用那是萬萬都不能使用的啊!

隻有到駐軍部隊去開後門了,軍線電話長途轉接得快,而且保密『性』也有一定保障,雖然通訊團裏總會有幾個『毛』頭女兵愛打聽八卦,但是我們還有一套聯係的密語。反正這樣的事情部隊裏大家也沒少幹,大家方便,自己也方便,也沒人管你到底是為了部隊機密、緊急工作還是為了和對象聊天,隻要你級別、身份或者關係到位,就可以借部隊的機要軍線電話使上那麼一使。

我要是不陪著去白斯文沒轍啊,他沒帶軍方身份,除非亮明身份公事公辦,不然公安線的領導過去,也很可能沒人搭理你,那我們又何苦搞個掩護身份那麼吃虧呢。

我真的開始無比想念“蝴蝶”在信中描述的未來了,什麼聯通、電信、移動,什麼手持電話、大哥大,智能手機,什麼華為、小米、錘子,還有3g、4g、5g的,我這裏都急脫褲了,還是隻能跑二十幾裏路前後花上一個多小時隻為了打這麼一通電話,這要到哪裏去說理去啊?!

好在天命在我,一切順利,順著哨兵的指引,找到了司令部,找到了值班的參謀,我亮明了軍報記者身份,見到了今天負責戰備輪值的副團長,輕鬆地得到了許可,然後我陪著團裏的機要參謀在屋外抽煙、打屁聊天,等到我的中華煙都抽了半包了,白斯文終於打完電話,從裏麵出來了。

我把剩下的半包中華拍在那個參謀的手上,要他代向副團長表示感謝,然後火急火燎地催著白斯文上車,不急不行啊,不急,我就趕不上吃飯了啊!

結果雖然菜剛剛上了桌子,我就一邊小跑一邊道著歉走進包廂了,然後主動自罰了三杯,自嘲自己是個路癡,貪看近江『迷』人的風景和巨大的變化所以『迷』了路了,一番連哄帶騙,拿出了自己在酒桌上的真本事,付出了半醉的代價,總算把這一頁也揭過去了。

也許是喝多了酒,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睡得不安穩,老是做夢,一會夢到自己是八府巡按、欽差大臣,拿著尚方寶劍大喝一聲“刀下留人”威風八麵地闖進刑場,結果沒趕上隻看到要救的人身首異地一地的血;一會又夢到自己是權傾朝野、一國之丈,高舉聖旨大喊一聲“刀下留人”前呼後擁地趕到刑場,結果隻看到黑臉的監斬官把簽子一丟吼一聲斬,隻看到劊子手應聲刀落,要救的那個人血飆得老高......

反正就沒有做到一個好夢,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眠質量不高,起來喝了好幾次水,烙了半夜煎餅才『迷』『迷』糊糊睡著,結果很快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我順著半開的窗簾看看外麵,天才蒙蒙亮,這個時候誰會來找我啊,我『摸』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槍,放在褲兜裏,再穿好衣服,房門還敲得不依不饒,我喊著來了來了,打開了房門。

我麵前居然站著的是那個胖子警察劉國亮,這真的是讓我感到意外啊?難道是昨天去偷人家東西的案子發了,人家警察找上門來了,我有點自己逗樂地想到。

“沈主任,早上好,我是劉國亮,您還記得嗎?”穿著一身警服的劉國亮說道。

“記得,記得,劉『主席』啊,這麼早有什麼事嗎?”我心裏想著,這麼大早地擾人清夢是很招仇恨的,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講明白,我作為近江縣的客人,可是會在縣裏主要領導麵前歪歪嘴的哦。

“這麼早打攪你,真不好意思,我剛得到一個消息,我猜你可能會比較關心,所以就大老早地過來了。”劉國亮說道,不過說是這麼說,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絲有歉意的樣子。

“哦!什麼消息啊?說說看。”我對劉國亮這麼熱心大清早就跑過來給一個算是陌生的人送信感到好奇,習慣『性』地想在身上『摸』煙,結果隻『摸』到褲袋裏的手槍,開了的那包煙昨天送人了,行李裏的那條還沒打開,身上沒煙了。

“我聽說,縣裏昨晚上就連夜通知各個單位,嚴打公審大會要推遲到下周開去了,具體時間要等縣裏通知?”劉國亮笑的時候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乍一聽還真的是有點懵,這事雖然和我們關係非常巨大,但是表麵上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怎麼劉國亮他趕急趕忙地就給我送信來了呢?

“我也是聽大院裏的人說,昨晚上省委抓政法工作的夏知秋副書記給我們縣委李書記打了電話,對我們縣裏的嚴打工作給予了高度肯定,表示他願意抽出時間來親自出席我們縣裏的嚴打公審大會,還要就全省嚴打工作發表重要講話,所以為了就夏書記的時間,我們縣的公審大會召開的時間就推遲了。”

“啊!”我這是真的很驚喜,很意外而發自內心地喊出來了。

原來這個事情還可以這樣子『操』作啊!

我叫林千軍,我現在在近江縣,在這裏,我親曆了一次權力的小小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