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子啊!”肖雨城長長地拖了一聲,恍然大悟。
我有點被自己剛才暴『露』出來的大驚小怪而感到臉上無光了,鼻子裏輕輕地哼了一聲,酸溜溜地加了一句話作為對此次突發事件的總結。
“真不愧是民風彪悍的地方啊!”
吉普車的喇叭聲驚醒了擋路的村民,看到來車了,又好奇地瞅了瞅車牌和車裏,見是部隊上的車,都讓開了,站在最邊上村民還放下手上的農具,主動幫我們搬開了攔在路上的大石頭。我順著呂丘建打開的車窗看出去,大卡車的車窗玻璃已經搖了下來,裏麵的司機和押車的人正在氣定神閑地抽著煙,我的心才徹底地放了下來。誰叫我們國家現在還實在是太窮了呢,我暗暗地歎了口氣。
也許是因為剛才小呂的反應把駕駛員同誌給嚇著了,所以車上又恢複了沉默,車又開了十幾裏路,駕駛員突然特意地提醒我們,“報告首長們,我們進入近江境內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強調這一句,還是“哦”了一聲表示聽到了。我們走的這條省道按現在的車速離縣城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距離。
這時候隻聽到我們的駕駛員同誌,那個倒黴的陝西娃又罵了一聲髒話,“賊你嘛”,似乎還不解氣,又丟了一句,“溝日滴”,車速慢了下來,直到停了下來。
我kao,又怎麼了?!
我也不問了,還是自己看來得快些。在我們車前麵一兩米的地方站著一個瘋瘋癲癲的穿著一身破爛衣裳的女人,年紀應該不是很大,瘦瘦精精的,皮膚是很不健康的那種灰白,她沒有說話,隻是用呆滯無神而又空洞的目光使勁地瞪著車裏。她一隻手拿著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一隻手掀起了那幾乎無法遮體的衣裳,『露』出了一對那個什麼什麼,我急忙厭惡地移開了自己帶著一絲憐憫的目光,立馬就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了,我們tmd這是遇見打劫的了!
陝西娃似乎早有準備,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毛』票,從打開的車窗那裏遞了出去,等到那個女人走到車邊,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大大地張開雙臂,嘴巴裏發出了一連串恐怖的吼聲,就像在他們家鄉攆狗一樣,把那個瘋女人嚇得抱頭鼠竄,趔趔趄趄地跑到路邊的田裏,最後還摔了一跤,然後他快速地跑回車裏,掛上檔,一腳油門,車子一溜煙地就跑了。
我掀開窗簾往後望去,那個滿身泥水的瘋女人已經爬了起來坐在田裏在號啕大哭,把四周的泥水拍得飛濺了起來。
我默默地放下了窗簾。
過了好一會,剛才沒有絲毫反應的呂丘建才問駕駛員,為什麼不幹脆把那點錢給她算了。居然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小呂果然是和社會脫離得太久了。
駕駛員的敘述果然如同我所預料的那樣,這裏是兩縣交界有山林爭議的地方,屬於“兩不管”地帶,那個瘋女人就是附近村子裏的人,拿石頭掀衣服在馬路上要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村子裏有一些閑人懶漢在背後給她撐腰,就是利用她在馬路上賺錢,如果我們不是軍車,他不是穿著軍服,剛才那樣,那些地痞流氓就會打著給瘋子打抱不平的名義攔住我們的車不讓走了。而且即使拿到司機給的錢,那些人也會從她手上把錢騙走、搶走,她真正能得到隻是一些殘羹冷飯,作為來快錢的一個工具苟且地活下去。以前經過的時候,他也給過一兩次錢,但是後來教導員遇上了以後告訴他,我們解放軍不能縱容這樣的罪惡,即使砸壞了車子玻璃部隊也不會怪你,縱容她隻會讓那些犯罪分子更加地囂張。
聽完這些,我看到呂丘建在車上憤憤地踢了一腳,而又對一切無可奈何。
一路上遇到的一連串破事讓我的心裏多少鬱鬱的,眼看近江縣城到了,我突然有了一種預感,這次的任務隻怕不會那麼地簡單!
我叫林千軍,我一直在路上,追逐著夢想,努力拚搏堅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