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直在路上(2 / 3)

這些各地不同的地理風貌、生活習俗確實有趣,肖雨城聽得津津有味,連呂丘建也跟著『插』話,駕駛員說到後麵還繪聲繪『色』地介紹起惠桉女的封建頭、民主肚、節約衫、浪費褲,說到細節處講得眉飛『色』舞,這可憐的娃,估計跑上一趟惠桉,部隊裏發的八一軍綠大褲衩都要偷偷地換上幾條。

這些什麼怪的順口溜,很多地方都有,像在我以前跑去駐訓打靶的甚江,也有什麼一座城市分兩塊,女人上樹比猴快,三個蚊子一盤菜、三個老鼠一麻袋,人打赤腳牛穿鞋,牛車上麵談戀愛,白斬狗是人人愛,草帽用來當鍋蓋這樣的十八怪,地方上走得多了就司空見慣了。

但是他們的對話裏麵還是有一句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家家有人在海外”這一句歌謠。現在是家裏如果有海外關係的話,別人會刮目相看,找對象都要容易得多,當然前些年肯定是要吃大苦頭的,但在閩省這個僑鄉,因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現在旅居海外的閩籍華人華僑起碼有數百萬之多,這些倒也罷了,早就不是當年以鬥爭為綱的年代了,他們也已經成了閩省發展的寶貴財富了。

我擔心的是,作為解放寶島的最前沿,這裏一直是我們和蔣匪特工交鋒廝殺的主戰場,蔣匪利用“拉出去、打進來”的方式,源源不斷地從空中、海上往這邊派遣特工,從暗殺、爆破襲擾到情報搜集,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這邊一有風吹草動,那邊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即使經過幾十年的肅反、鎮壓,光槍斃了的那些特務分子排起來都能繞富洲城半圈了,他們墳頭上的草都長得比人高了,關起來改造的更是不計其數,但是還沒有能斬盡殺絕,就跟野草似的,時不時又冒了出來。根據我們從701所了解到,在我們即將進入的近江縣城裏,他們已經掌握到有一個一直還未破獲的敵台呼號,說明這裏就有至少一個蔣匪的情報小組在地下活動。

從我們的情報工作係統建立以來,蔣匪就是我們最主要也最強大的敵人,其次才能輪到東瀛的鬼子,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在不遠的未來依然是。因為我們國家的特殊國情擺在這裏,像是在世界上叱吒風雲的什麼kgb、cia、軍情六局,在我們國內它們翻不起什麼大浪。直到有那麼一天,就像“蝴蝶”在信中所描述的一樣,蔣匪的情報係統把自己給“閹割”掉了,我們的國家更加地開放,外國人在國內再也不那麼珍惜,就算是縣裏的旅遊考察團在巴黎都會碰到好幾次熟人的時候,我們的主要敵人才會發生戰略『性』的轉變。

所以,我們在閩省的工作,不得不謹慎小心,不得不謀定而後動。

“嘎嘶”一聲尖利的刹車聲,疾駛的車子突然地停了下來,我的頭差點就撞到前麵的位置上,隻聽見駕駛員小聲地用陝西方言罵了一句,肖雨城已經在問了,

“怎麼了?”

“前麵的路被老百姓給擋住了。”呂丘建回答道。

我順著擋風玻璃往前看,車子是在通過一個村子的轉彎的路上,我們的車前麵有幾十個村民有的拿著鋤頭、釘耙甚至還有梭鏢,更多的人拿著扁擔,他們圍著一輛停在路邊、車廂上蓋著雨布的解放牌大貨車,扯著很大的嗓門用一種非常難懂的方言在叫嚷著什麼。

“前麵的車出車禍了?”我疑『惑』地問道。

“不是的,首長!”駕駛員似乎對眼前發生的情況並不緊張,他一邊回答我,一邊用力地按著喇叭,以喚起村民們對來車的注意,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他們在搶化肥。”

“啊!”這從未見過的狀況讓我們都大吃了一驚,呂丘建一邊驚呼這場麵簡直衝擊力太大,一邊右手在腰上按得更緊了,緊張地目視著前方,隨時防備著意外情況的可能發生。

“在這樣車來車往的主幹道上,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明搶啊?”這場麵肖雨城也沒見識過,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聽他那口吻,那一車化肥簡直就變成了一車良家黃花大閨女似的。

“報告首長,也不能算是搶,因為搶東西是要坐牢的,他們是要買,都是會出錢的,隻不過他們都沒有化肥票,這一車裝的肯定都是『尿』素,就算有票也很難買到。現在都分產到戶了,有好化肥才能多打糧食,才能多賣錢,所以他們就攔住車要買,一般的話不會出什麼事,司機腰上好說話的話還能撈點別的什麼油水。”駕駛員瞟了一眼呂丘建的腰間鼓鼓囊囊的家夥,趕忙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