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三秘密地盤問和調查了其中的原因,據海澱郵政方麵解釋說,那是因為我們去接洽的工作人員隻是揮舞著批示理直氣壯地去要了這個保密專屬郵箱的號碼,但是忘記了辦理租用保密專屬郵箱的手續,更沒有出錢,他們也沒有辦法。我們現在是隻有號碼卻沒有郵箱的狀態,來了信又沒有地方放,留著吧人家怕耽誤了我們的重要事情,隻好派可靠的同誌按照預留信息裏的保密地址送信上門了,畢竟這京城裏的保密信箱也多,郵政那邊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就沒有太遵守規定當成太大的事情。說不定人家還等著我們寫感謝信呢,就是沒想到我們會把他們派來送信的同誌給關了起來。”
陳觀水擺了個大烏龍,這邊的事情都是他跟柳子元在跑的,他抓抓頭皮,低著頭不出聲了。
組長也是一副牙疼的樣子給噎得說不出話來,正要發脾氣,章天橋又站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擠在我辦公室裏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幸好五號機沒事,安全抵達,我們也算是圓滿地完成了工作任務。吸取教訓,總結經驗也不急在這一下,大家的事情都很多,組長,你看是不是把現在要做的工作安排一下,先應付應付過去再說,人家警衛團的副參謀長還等著呢。”
李晨風組長聽懂了章天橋的意思,也就沒立馬抓陳觀水的作風不實的問題來開刀,有沒有記在他的小黑本子裏準備秋後算賬那我就不知道了。
組長欣然接受了章天橋的建議,白泉益去應付警衛團的副參謀長,柳子元去準備給郵遞員他們安排保密政策培訓班,陳觀水去找畢詩林連長安排演習收尾工作,穩定人心,其他同誌也有重要工作各司其職。
最後留下組長、章天橋還有我去看五號機。
五號機啊五號機,不知道又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和驚訝!
章天橋帶著我們倆穿過道道鐵門,來到了她的地盤,在一間全封閉的閱文室裏等著,章天橋進了屋,搗騰了很久,等她出來,我們看到了她拿在手上的印著黨徽和國徽的紅『色』絕密文件袋。
我看看組長,他衝我微微點點頭。
章天橋把文件袋放在我麵前的桌子上,又拉開了桌上台燈的開關,光線溫和、明亮並穩定。
然後章天橋走到一邊,那裏擺著一台從日本進口的鬆下攝像機,她把攝像機的開關打開,又在尋景器上看了看,調整了下機位,然後向我示意可以開始了。
我咬了咬嘴唇,按捺住激動坐了下來,拿起桌邊放著的白『色』的絲綢手套戴上。
我有點笨手笨腳地繞開了檔案袋上細小的白『色』絲線,再打開袋口,然後把五號機從裏麵抽了出來。
組長站在一邊,習慣『性』地在身上『摸』『摸』,似乎是想找煙,但被章天橋以嚴厲的眼神給製止了。
我把信封舉起來,對著光看了看,信很厚,捏一捏,裏麵應該塞滿了信紙。
我再仔細地看了一遍信封上寫的內容和各種細節,並記在了心裏。
“吳石?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裏聽說過。”
組長在旁邊輕聲細語地說道。
根據我們的分析和判斷,蝴蝶在一號機的封麵上就留下了一定的信息,一些是已知的,比如落款的8341部隊,這其實是中央警衛團以前的對外番號,也是比較保密的一個信息。一些是未知的,需要我們去解謎的,比如他自稱的餘則成。
他在五號機的封麵上又換了內容,比如收信人改為了吳石叔叔,落款改為了您心愛的小蘋果。
“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
章天橋輕輕地『吟』了一首小詩。看到我們都看著她,才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道:
“吳石,原名吳萃文,字虞薰,1894年出生,福建省閩侯縣人,畢業於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曾赴日本陸軍大學留學,國民黨的陸軍中將,實際上是我們中共地下黨員,代號:密使一號。1949年去了台灣,任國民黨的國防部參謀次長;1950年因叛徒出賣而被秘密逮捕;同年在台北遇害。當時稱為密使一號大案或吳石案。1973年吳石同誌被國務院追認為革命烈士。蝴蝶寫這個名字這是另有深意啊。”
我們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