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你還沒有說,我到底是哪裏錯了?”
便是在朱老回答不出的時候,那蘭先生又開口了,他看著杜若玖,執拗地問道,麵上那神情,仿佛杜若玖不回答他,他便不會善罷甘休。
杜若玖隻是唇角掛著笑意,聲音不大,便是說道:“你說的全錯。”
此言一出,眾人便是紛紛震驚了起來。
見著杜若玖這副模樣,那圍著蘭花站立的人中,便是有個帶著眼鏡的青年,轉頭問那頭發花白的郎教授,說道:
“老師,那女人跟那個什麼蘭先生,到底誰說得對?”
這戴眼鏡的青年瞥了杜若玖一眼,麵上浮現出一抹輕視。
他叫做魯偉,是農學院的學生,自小便對農業植物類的感興趣,天賦極高,研究生畢業之後,便是跟在了郎教授的身邊。
郎教授一輩子鑽研農業,對植物的研究,可以說是整個國內的泰鬥級人物,手裏麵更是有多項專利。
那最受農家歡迎的複合型化肥,便是他研究出來,為國家做過無數貢獻,是國級的老教授。
郎教授從不輕易收徒,千挑萬選,便是選中了魯偉,可見魯偉的天賦有多高。
因此,身為郎教授的得意門生,便是因為天賦極高,他便是自有一股傲氣在。
眼下,就連他們農學院都檢查不出眼前這株“素冠荷鼎”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倒要找這種民間的野路子。
莫說那忽然出現的莫名其妙的女子,便是那個蘭先生,他都沒有放在眼裏。
“就算是那個蘭先生,他又沒有做過實驗,進行過研究,不過是野路子罷了,倒要在那裏裝神弄鬼。”
郎教授慈眉善目,十分平和,聽了愛徒魯偉的話,便不由得出聲說道:
“不,你平時都待在研究室裏,不知道那位蘭先生。”
魯偉為人高傲,但是對於自己老師的話,還是聽的,他頓時問道:
“那蘭先生不就是家裏養了幾盆蘭花嘛,難道還有什麼特別的?”
郎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並沒有那麼簡單,你可知道五年前發現了一株罕見的‘鬼麵蘭’?”
魯偉一聽,便是點了點頭,說道:
“記得,當時那株‘鬼麵蘭’是新品種,卻被人當做是野草,已經奄奄一息了,這是世界上最後一株,若是枯萎,那這個品種便是滅絕了。”
頓了頓,魯偉繼續說道:“幸好,後來那株‘鬼麵蘭’活了下來,近年來培育成功,不再是瀕臨滅絕的植物了。”
這件事情,當時在農科界的反響很大,幾乎沒有人沒聽說過這件事情,甚至,這件事情,甚至還被論為農科史上的奇跡。
郎教授微微頷首,問道:“那你知道到底是誰挽救了那株‘鬼麵蘭’麼?”
魯偉一愣,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倒是不知,隻知道忽然就被治好了。”
郎教授不免看向蘭先生,說道:“便是這位蘭先生了。”
“什麼?!”
聽見郎教授這麼一說,魯偉頓時驚訝地望向那蘭先生。
“那蘭先生,本名叫做奚蘭,愛蘭成癡,以蘭為妻,走遍了整個華國,就是為了尋求稀有的蘭花品種。”
說著,他看著那種垂頭喪氣的“素冠荷鼎”,繼續說道:
“那株‘素冠荷鼎’,蘭先生的家裏,亦是有一株,不僅僅是如此……”
“最難養的‘飛天蘭’,還有少見的‘火燒蘭’,蘭先生家裏都有。”
聽到這裏的時候,魯偉已經咂舌了,他看向那蘭先生的目光,便是待上了尊敬。
這樣的人,已經堪稱為行家了吧。
郎教授看了一眼自己愛徒麵上的神情,倒是絲毫不感到意外,說道:
“我們研究植物,範圍極廣,有時候,倒是不如這民間愛好者,一輩子,隻專門研究一樣。”
魯偉點點頭,說道:“這就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了吧。”
話到此處,他看著那蘭先生的眼神,已經是非常恭敬了。
魯偉傲氣是傲氣,但是對於這樣真正有本事的人,還是十分敬重。
如此一來,他便是看那出言不遜的杜若玖不順眼了。
“那那個女人什麼都不懂,還『亂』出聲,就是想出風頭吧。”
魯偉語氣不屑地看著杜若玖,開口說道。
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能有多了解蘭花?
郎教授聽著,倒是沒有言語了。
聽見杜若玖說自己全都錯了,原本那蘭先生君子之風,此時便是不免變了臉『色』。
他鐵青著臉,看著杜若玖,便是說道:
“小丫頭,我養蘭花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竟然敢說我錯!”
他怒視著杜若玖,便是說道:
“當年,西南蘭花園中的珍稀蘭花,一夜之間全都奄奄一息,是我將它們全部救活,那蘭花園才不至於閉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