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隻有無邊無際的黑,隻有種奇怪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知道在哪裏響起,四肢都好象被什麼團團纏繞一樣,一絲也動不了。卻有種奇異的熱力在向著經脈裏滲透。
司馬佩如想大喊,可是似乎連口鼻之處都粘滿了東西,似乎隻要一張口,那些東西就會湧入自己的嘴裏。連吸進來的氣中都似乎是粘粘的,一股古怪的味道。
這是哪裏,難道地獄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難道我真的死了嗎?那王止又在哪裏?司馬佩如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可是卻連眼睛都睜不開。一種絕望的感覺在心裏慢慢升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佩如感覺越來越熱,周身那圍繞著的粘粘的東西,似乎散發出的熱力越來越多,一絲絲的從全身不知道哪裏透入自己周身大大小小的穴脈。沿著自己的經脈不停的遊動。所到之處,真氣竟然比自己平時修煉時感覺還要充盈,似乎那些熱氣都化成了真氣不停的在往自己的體內填充。感覺渾身就象要燃燒起來一樣。
司馬佩如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奇怪的感覺。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而體內的真氣隨著她一聲大喊,突然爆發了一樣,司馬佩如猛一睜眼,那粘住眼睛的東西好象一下掉落了,雖然眼前還是黑黑的,但是司馬佩如知道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司馬佩如試著去看看周圍的環境,卻發現四周都是黑黑的,還圍繞著濃濃的濕氣,一時之間什麼都看不清楚。司馬佩如試著動了一下手腳,發現原來全身都似乎被包裹在一個泥潭之中,所幸的是這個泥潭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浮力,才沒有沉下去。
司馬佩如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自己象蘿卜一樣從泥潭裏慢慢拔起來。這下壓力一輕,四周也沒有熱力注入了,連腦袋都清醒了起來。
眼睛也似乎慢慢的適應了這種黑暗,慢慢的周圍看得清楚了一下。可是視線所及,卻發現有個渾身全是黑泥,象個泥人一般的怪物在看著自己,居然還象是在笑。
如果說這個泥潭裏有第三個人的話,一定會被司馬佩如發出的那聲尖叫給嚇死,可是王止似乎早料到司馬佩如會發出這一聲尖叫,隻是輕輕的說了句:別怕,是我。
司馬佩如聽到王止的聲音,頓時就不叫了,道:真的是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王止嗬嗬的笑了一聲,連臉上的泥都掉下來不少,笑道:誰在泥潭裏泡久了爬出來都是這個樣子的,你看看你自己,也是這個樣子。
司馬佩如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道:我們都沒死嗎?這是在哪裏?
王止笑了笑,道:我們從今天早上從上麵跳下來,這裏當然是穀底了。
司馬佩如這才知道,原來這下麵是個泥潭,所以兩人跳下來才會全無損傷。但她又奇道:那這裏怎麼這麼黑呢?
王止笑了笑,道:現在本來是晚上,而且這裏終年有濕氣及瘴氣縈繞,所以連上麵的月光都沒法照射到這裏,才會這麼黑。
司馬佩如終於大吃了一驚,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們已經在這裏躺了這麼久?
王止笑了笑,道:是啊,這個泥潭裏的藥力這麼強盛,一般人掉進來,非被這藥力弄得昏迷三天不可。
司馬佩如奇道;怪不得我在這裏麵感覺好熱,可現在我似乎比沒受傷前還要真氣充裕呢。
王止笑道:這裏麵鬼古先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呢,你要是喜歡,就多在裏麵泡一會好了,如果外麵有人知道這個泥潭有這樣的功效,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往裏麵跳呢。就連我……。
王止一句話還未說完,司馬佩如已經興奮的打斷王止的話道:是不是你的傷勢也完全好了?
王止笑了笑,點了點頭,道:不僅是好了,好象體內的真氣比以前還要充裕。體內的經脈也完全通暢無阻,或許我可以由此突破一個更高的境界也不一定。
司馬佩如又驚又喜,一時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居然一下子爬到了王止的身邊,抱住了王止。
王止一怔,突然看到司馬佩如也象個泥娃娃一樣,兩個人一起伏在泥潭裏,又突然笑了。
司馬佩如一看王止笑的連眉毛上的泥都往下掉,一時也忍不住笑起來。
我永遠也不要離開你了。
王止聽到司馬佩如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出這句話,不由得心中一熱,雙手抱住司馬佩如。兩個人一齊沒入泥中。
司馬佩如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卻發現泥偶一樣的王止正抱著她默默的看著她,一時忍不住大羞,幸虧有厚泥把臉都遮住了。要不肯定會比染房裏新染出來的紅布還紅。
天色越來越亮,彌漫在穀底的霧氣似乎淡了一點,穀內的景物慢慢的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