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後天就放假了,三郎你不回家過年嗎?對了,如果你回日本,我過年帶我男朋友去日本旅遊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玩啊?”汪玲笑嗬嗬的看著柏彥琛,意思是,有個土豪在日本,幫襯點是點。
“我不回啊!”柏彥琛否定著,一種失望爬上汪玲的臉,她不死心的問:“那你去哪啊?日本過年不用回家的嗎?”
“我……”
“……”
一來一去的對話盡數被阿真聽得明明白白,這倒是提醒了她,是啊,過年了,柏彥琛的去留是個問題。阿真覺得,柏彥琛應該回日本和家人團聚的,但是他自己沒有選擇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晚上回家的時候,阿真忍不住問柏彥琛過年的事。
“幹嘛,怎麼忽然關心我啊?”顯然柏彥琛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一絲不悅爬上阿真的麵容,柏彥琛想了想說:“嗯~我就留在這裏好了。守下公司,反正過完年我要換工作,忽然有點不舍得。”
柏彥琛說的時候眼神低垂,順手抱起了地上的雪球不敢看阿真。
“真的不回家?”阿真的聲音軟下來,像是溫柔的談判。阿真的本意還是希望他回去陪陪大雄叔叔。
“不想回去。”
柏彥琛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青春叛逆期和父母鬧了矛盾離家出走的孩子。
兩個人靜默了一分鍾,直到雪球喵了一聲,阿真打破了寂寞,說:“公司不用你守啦,今年過年推了單子,如果你真的想忙也是明年的事,況且,過年家家都是合家團聚,我也要回家的,你一個人在這裏……”
“你好囉嗦啊~你不是說不管我的嗎?”柏彥琛被阿真叨叨得煩了抱著雪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喂……”阿真衝柏彥琛的背影喊了一聲,然而他沒有理會而是放下雪球走回房間了。
阿真拿出了手機,看了看通訊錄裏大雄叔叔的名字,心裏想,大雄叔叔一定很想他回家過年吧。
回到房間裏,阿真和大雄叔叔通了短信,大致說了柏彥琛最近的概況,知道柏彥琛最近一切都很好大雄有所安慰,但問到過年的事,大雄隻是沉默了一下,說尊重柏彥琛的決定。
有哪個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呢,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躺在床上,阿真還在想著柏彥琛的事,畢竟再過幾天就要放假了,真的把他一個人丟在廣州的家裏,自己有點不忍心;勸他回家是勸不動了,阿真覺得現在不是勸柏彥琛回家的最佳時機,柏彥琛的自尊已經被磨得幾乎沒有,再要他妥協實在太難。
該怎麼辦呢,好糾結……
門外聽到些動靜,應該是柏彥琛發出來的,阿真探出腦袋,看到柏彥琛正在翻冰箱,想了半晌,問:“喂,喂!”
喂了兩聲阿真有些說不出口,隻聽柏彥琛頭也沒回,“說啊!”
“你……真的想好了過年自己在這裏過?我和你說啊,雪球我要帶回家的!”阿真的意思是,過年你就真的是‘空巢老人’一個,連個貓都沒給你陪的那種。
“是啦,你好囉嗦。”柏彥琛從冰箱裏翻出牛奶,倒進杯子裏準備翻熱。
“我……我和二哥說好了,下個禮拜三回香港,我是不介意多帶一個人回家的。”
阿真的意思是,如果柏彥琛真的可憐沒地方過年,她可以收留柏彥琛過年的時候在她家呆幾天。這句話有多難說出口,隻有阿真自己知道。離了婚的夫妻還要回娘家,這真的是什麼跟什麼也說不清。
“你別誤會啊,我隻是不想你一個人在我家裏,萬一把我家弄得亂七八糟惹了什麼人回家,我會不高興的。”欲蓋彌彰的掩飾著,阿真見好像理由不夠充分,又補了一句:“我家很大,有你睡的地方。”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越解釋,就越黑。
起先阿真邀請柏彥琛回她家過年的時候,柏彥琛是愣了一下,看到阿真著急解釋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可愛,看了她一眼,說:“那我要考慮一下。”
對於自己這樣盛情邀請居然還要考慮一下,阿真有點氣炸了,說:“別給臉不要臉啊,我是覺得你可憐才收容你的。雪球過來!”
阿真看著蹲在柏彥琛麵前等著喝牛奶的白貓有些不悅,柏彥琛很不識趣的把雪球飽了起來,像哄孩子一樣,把剛熱的牛奶倒了出來給她喝。
阿真暗氣暗憋,大有一種自己養大的孩子跟了別的爹娘的感覺。正想說什麼,柏彥琛說:“我其實也很想和你回去,我是怕你解釋不清楚,畢竟……”
柏彥琛摸雪球的手停了下來,靜靜的說:“我們離婚了。”
這一次,阿真沒說什麼,隻聽砰地一聲,阿真的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