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點聲!”寧淵瞪了林坤一眼,壓低了聲音道,“隔牆有耳,你這是想讓別人都知道這個秘密嗎?”
林坤都要被寧淵給氣笑了,無語地瞪了寧淵半晌,強忍著想要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問道:“就這事兒,別人聽到了會信?估摸著信你腦子有問題的人會更多吧!”
寧淵低笑,接著附在林坤的耳邊開口道:“柳靜姝親口告訴我,她曾夢見過她退婚之後,柳閣老身亡。正是在她親爹來我侯府退婚那天所夢,是以當天她還哭哭啼啼地跑過來跪求我不要退親,甚至連願意給我做妾的話都說出來了。”
為了讓這事兒更有可信度,寧淵還篡改了一下柳靜姝的夢境,將夢中去世的柳老夫人換成了柳閣老,卻不知恰好說中了柳靜姝故意隱瞞的真相。她之前便是怕寧淵往這上頭想,才將去世之人將柳閣老換成了柳老夫人。
結果沒想到被寧淵隨口扯謊又扯出了真相。也真是極為湊巧了。
林坤的瞳孔猛然一縮,瞬間又恢複了一貫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笑道:“這說不定是巧合,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夢境成真,也不是沒可能。”
寧淵已經察覺到了林坤的緊張,心下暗笑,麵上卻又遲疑道:“若真是這一處巧合倒也罷了,她竟然還能說出日後我那風華閣中會賣什麼東西。不瞞你說,我現在正想到一樣物件,還沒做出來,她倒好,直接就說漏了嘴,將這東西的名字給說了出來。你說我信不信?”
反正林坤也不會直接去找柳靜姝求證,寧淵真是張口就來,怎麼著都想把林坤給忽悠瘸了。
林坤將信將疑地看著寧淵,心裏已經信了四五分,麵上卻淡定笑道:“想來也是一時湊巧,那柳靜姝若真有這樣的奇遇……”
話還沒說完,包間的門便被人敲響了,而後跑堂之人恭敬的聲音響起:“二位爺,你們的酒菜來了。”
林坤頓時閉口不言,倒是寧淵揚聲說了句:“進來。”
酒菜的賣相不錯,寧淵笑著招呼了林坤一句:“看來還是二哥會享受,點的這些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林坤看了一眼正在上菜的夥計,懶洋洋地窩在椅子上,紈絝架勢十足,一臉自得道:“那是,也不看看你二哥我在京城混了多久。京中哪家的酒好喝,哪家的菜好吃,哪個樓的姑娘最漂亮,我心裏都門兒清。”
寧淵極有眼色地附和了幾聲,談話內容不離吃喝玩樂,標準的紈絝言論。
等到人都出去了之後,林坤輕笑著給了寧淵一個幹得好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寧淵,低聲笑道:“看來往日倒是我低估了你。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扮豬吃老虎呢!整個京城都被你給瞞過去了。”
寧淵同樣淡定一笑,溫聲道:“二哥說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腦子開竅了,想的事兒自然就多了。扮豬吃老虎,很容易真的變成豬,這樣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幹。”
林坤深深地看著寧淵,忽而笑道:“很好!原本我還不信,如今見你有這樣大的變化,倒是信了你八.九分。明人不說暗話,你送我這麼大一份人情,所求為何?”
寧淵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含笑看著林坤,輕聲道:“二哥不過隻是傳話之人罷了。這個人情,不該二哥還。”
林坤這才真正將寧淵當成了與自己同一水平的對手,頭一次不帶任何輕視地看著寧淵,鄭重地敬了寧淵一杯酒:“多謝。”
寧淵輕笑舉杯,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隻是不想讓某人得償所願罷了。”
林坤秒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來日後與這家夥的麵子情倒是能深上些許。
寧淵見狀,臉上的笑意愈濃。果然,不管在任何時候,尊重這玩意兒,都得靠自己的實力才能掙過來。
怕林坤還沒想明白個中厲害,寧淵又狀似無意地提點了一句:“我倒是挺好奇,她能知道多少年後的事。你們若是問明白了,不妨也讓我開開眼,長長見識。”
林坤眉頭一挑,忍不住刺了寧淵一句:“論及見識,誰能及得上你呢?閉門思過的那位都沒發現你能想到這一茬吧?”
寧淵歎了口氣,無奈地聳肩道:“二哥說笑了,我這樣的人紈絝,怎麼會讓人另眼相看呢?”
兩隻披了紈絝皮的狐狸相視一笑,頗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送走了林坤後,寧淵也回了侯府,輕鬆地拍拍手,將柳靜姝和四皇子的破事兒扔到一邊,笑眯眯地給度娘下了指令:搜索牙刷的製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