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柳靜姝的秘密(1 / 3)

四皇子一聽寧淵這話, 眉頭不由跳了跳,下意識地開口道:“這怎麼可能呢?我近來一直閉門不出,就連這流言也是方才你說了之後我才知道的。怎麼就突然變成我的不是了?”

見寧淵眉眼含笑地看著自己,四皇子忽而恍然大悟,氣憤地開口道:“原來表叔此番前來,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問我信不信, 你自己心裏不是已經信了嗎?”

寧淵早就料到了四皇子會有這樣的表現,畢竟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哪會這麼輕易就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寧淵本來也沒打算逼著四皇子承認流言的事兒,這次過來, 就是想著不讓四皇子好過,成心來開嘲諷的。

是以寧淵聽到四皇子這倒打一耙死不要臉的話後, 一點意外都沒有,反而嚴肅地點點頭, 陰著臉道:“我也沒說我信了這話啊,這不是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就跑過來問你了麼?你突然反應這麼大, 我還以為你這是心虛了呢。”

四皇子臉皮一抽, 正想開口, 就聽見寧淵氣呼呼地詛咒聲:“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成心跟我過不去, 還不敢當麵跟我說, 隻會在暗中使一些見不得人的陰招, 就跟陰溝裏的老鼠似的, 到哪兒都是被人拍死的命。這樣黑了心肝的玩意兒,就該一輩子不順心,不管他想要什麼,一輩子都得不到!”

這話簡直是在戳四皇子的肺管子。四皇子還能想要什麼?皇位啊。結果寧淵上下嘴皮一碰,就直接蓋章他一輩子都得不到那至尊的位置了,四皇子的心都被寧淵給紮透了。

偏生寧淵還不放過他,極為自然地又將他拖過來鞭屍了一回,氣憤地反問道:“這樣的小人,就該一輩子不得善終!殿下,您說是不是?”

四皇子咬牙,額上青筋直爆,看得寧淵差點破功笑出聲,還真想看看,這家夥會不會一個沒撐住就被自己氣昏過去。

想想還挺有趣的,這麼想著,寧淵眉頭一挑,繼續捅刀,疑惑地看著四皇子,接著追問道:“殿下,您怎麼不說話?不會是做賊心虛了吧?”

心虛你大爺!四皇子險些就要暴怒將寧淵給揍出去,忍了許久才壓下自己想要揍人的欲望,磨著牙開口道:“怎麼會,我就是被那起子小人給氣著了。表叔說的對,背後弄鬼之人合該受到懲罰。”

寧淵這才滿意地一點頭,眼神又落在了正在憋笑的柳靜姝身上,忽而開口道:“前些日子柳閣老的喪事,我見到柳襄了。”

柳靜姝猛然抬頭,急切地看著寧淵,急聲道:“他們還好嗎?”

寧淵瞥了柳靜姝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後開口道:“柳閣老去世,柳家後輩全部丁憂。你們柳家本就還未站穩腳跟,三年之後,能不能起複,還得看運氣了。我倒是明白了你為何這麼急著給四殿下做妾了,想來日後殿下看在你的麵上,也能提攜柳家一回。”

柳靜姝臉色一僵,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回答,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皇子的臉色。

寧淵順著柳靜姝的目光,眼神也落在了四皇子身上。四皇子心下的暴虐之意更濃,心知寧淵這話是故意在給他下套。他若是應了,一個假公濟私的名頭就跑不掉了。

四皇子不由再次看了寧淵一眼,心說這家夥果然和柳靜姝說的一樣,突然就長了腦子了,真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柳靜姝,四皇子不屑地開口道:“表叔說笑了,柳閣老生前已經將柳氏除族,她早已不是柳家人。朝政用人,乃是吏部之事,我哪有那個本事,能插手這樣的大事?”

寧淵點頭,意思意思地誇了四皇子一句,而後開口道:“瞧我,都忘記了這茬了。再說了,現在柳家大房二房鬥得不可開交,二房嫡子柳襄又被陛下降罪,永世不得參加科考。論及血緣親疏,殿下你這妾室可是二房的嫡女,想來也不樂意幫大房。”

這是在提醒自己柳靜姝已經將柳家得罪光了,和她關係稍微好點的二房又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自己收了個大禍害在身邊嗎?

四皇子心下氣惱,卻被寧淵堵的無話可說。誰讓人家寧淵說的是大實話,就是專門撿殘酷的現實去紮四皇子他們的心,四皇子他們也不能說出任何反駁的話。

見四皇子和柳靜姝的臉色全都精彩萬分,寧淵心下痛快,可算是將之前收到的惡心給還回去了。接下來應該幹正事了,柳靜姝身上的秘密,寧淵還沒打探出來呢。

念及至此,寧淵心下略一琢磨便笑著看向了四皇子,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架勢,低聲問道:“殿下,咱們可都是自己人,你也別瞞我。你說你,到底看上柳靜姝什麼了?如果是為了她身後的柳家,現如今她都被柳家除名了,還能有什麼價值?我就是奇怪,她到底有什麼妖法,將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本來陛下的氣都消得差不多了,結果你又鬧了這麼一出風流韻事。陛下念及之前你們之間的破事兒,可不又生氣了麼?”

柳靜姝隻覺得寧淵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往她身上捅刀子,不僅如此,這些刀子還全都進了四皇子的眼,變成了他的眼中釘。要是再不自救的話,柳靜姝都覺得等會兒寧淵一走,自己就得被四皇子淩虐無數回。

想到四皇子折磨人的手段,柳靜姝不由打了個寒顫,明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即便最落魄的時候,也不過是摔些花瓶茶杯這樣的物件,哪裏會直接動手折磨人呢?

柳靜姝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隻覺得自己眼光太差,從來就沒認清過四皇子的為人。隻是事已至此,柳靜姝也不敢再多想,現如今還是保住自己不被四皇子記恨才好。

柳靜姝低垂的眼珠一轉,心中便有了主意。再次抬頭時,柳靜姝雙眼已是淚盈於睫,哀哀戚戚地看著寧淵,柳靜姝淒聲道:“我知道世子恨我入骨,想來也是見不得我過上舒心的日子。當初是我對不住世子,被家族除名便是我的報應。這世間女子,還有哪個像我一般慘,生生將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好在四殿下心善,給了我一片庇護之所。世子今日來,是想起了之前種種不痛快,要逼死我嗎?”

“別開口閉口就是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寧淵皺眉,看著柳靜姝一臉梨花帶雨的樣子,寧淵更加心煩,之前害人的時候可沒見這貨後悔過,現在過得不好不是應該的嗎,賣什麼慘呢?

寧淵也沒想著逼死柳靜姝,畢竟是受過後世高等教育的人,天賦人權的思想已經深入其中,真要讓寧淵開口杖斃一個下人都是在挑戰他的底線。柳靜姝這人雖然陰毒,之前也是戀愛腦掉了智商,看看她現在這樣子,寧淵都能察覺到她對四皇子的恨意。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寧淵還挺期待柳靜姝到時候反咬四皇子來著。

狗咬狗的大戲才讓能人看得痛快。

四皇子見寧淵麵露嘲諷之色,猛地起身給了柳靜姝一巴掌,怒斥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待著去!”

這一巴掌可不輕,柳靜姝直接被扇倒在地,臉上頓時就腫了一圈,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看得清清楚楚。

寧淵頓時就明白了為何柳靜姝對四皇子會有這麼大的怨恨了。隻要不是受虐狂,任誰都忍不住家暴啊。

倒真沒看出來,四皇子竟然還是這麼個暴虐的貨色。明明原主的記憶中,四皇子還批了一層威嚴端方的皮,一身正氣,看上去還挺能唬人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打女人的家夥啊。

真是萬萬沒想到。

寧淵可沒心思在這兒觀看一出家暴劇,要打也等自己離開再打。也不是寧淵多想,真要打起來,自己總得意思意思去勸個架,到時候四皇子萬一“不小心”打偏了,自己不是白挨揍還不能說一聲麼。

這樣的事寧淵以前又不是沒經曆過,吃過虧了自然謹慎許多。

見四皇子還是一臉暴怒的樣子,寧淵隨口勸道:“行了,瞧你把人家打的。之前要死要活的將人家弄回府,到手了又不珍惜,這都什麼毛病啊?我今天來可是找你聊天的,不是看你逞威風收拾人的。真要打,待會兒我回侯府後,隨便你怎麼打。”

這話真是槽多無口,四皇子心說我最想揍的人就是你,偏你不會看眼色,要滾就早點滾,別再這裏礙我的眼。

寧淵卻偏偏賴著不走,接著開口道:“我可算看明白了,你這是心有不甘啊。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還跟人姑娘家鬧什麼別扭?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說你被美色迷昏了頭吧,打起人來又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要說你對柳靜姝沒有任何心思吧,你又能在風口浪尖上將她納進府。我說你們倆這是在唱虐戀情深的一出大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