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
胡妞眼睛裏閃著光芒,這是她第一次看得如此清晰,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如玉般俊秀的麵龐。
劉宣緩緩醒來,隨著他的起身,身上的各種雜草花朵紛紛落下。
“你也很好看!”劉宣將一隻小花別在胡妞的耳邊,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小丫頭終於反應過來,紅著臉跳了起來,轉身朝外跑去,繞過花架,避開門檻,扭身從剛要進門的丫鬟身邊嗖的一下飄過。
丫鬟的尖叫和丫頭的歡叫交融在一起,如同脆鈴在院子裏響起,將壓抑中的晦暗氣氛一掃而空。
雖然以前眼睛每日裏如同蒙著淺紗,可依舊能夠知曉父母的主屋。
“爹爹,娘親!”胡妞兒一把推開屋門,朝著坐在案幾邊上的一個富態中年男人便喊了一句,“爹爹!”
“哼?”身後傳來一聲不滿的聲響。
胡妞好奇扭過頭,看過來,“你倆,誰是我的爹爹!”
“我是你三叔!”端坐的胖男人應聲答道。
“我是你二叔!”站在門邊上擺弄花瓶的男人接著說道。
“啊?”胡妞一時尷尬,不知所措。
身後的門又被打開了,胡大財主和夫人走了進來。
“我是你爹!”財主認真糾正女兒的錯誤。
“你能看見了?!”財主夫人搶了兩步,兩手捧起胡妞的臉,盯著她通透深潭般的眼睛,話語有了些許顫抖。
大王寨的兩扇巨大的木架子門也打開了,幾個土匪壯漢拖著兩個破布般的人形扔在了一眾土匪頭目的前麵。
胡萍兒身形未動,臉色也未動。
“哈哈哈,果然夠膽色,”黑色鬥篷裏隱藏的土匪頭領忍不住撫掌誇讚。
“放過我的父母,”胡萍兒手中鐵棒指向了一眾土匪,“我帶他們回去,這大車,歸你們了!”
鐵槍的前端磨礪除了些許鋒銳。
“哈哈哈,”又是一陣囂張大笑,“這兩個老家夥一文不值,老子想要的是你的腦袋,或者楊家槍法!”
胡萍兒單手拎著鐵棒,疾步向前,隻是剛走了幾步便被迫停了下來,丈高的縣尉將手中的長刀放在了胡萍兒老爹的脖頸處。
她接連退了幾步。
“這一大車的東西,你要不要?”胡萍兒用鐵棒將黑色篷布掀起了一個角。
“要,自然都要,”縣尉知道胡萍兒鐵槍在手時的威力,“你有三條路可選,一,自割頭顱,讓你父母活命;二,放下鐵槍,和我決戰,贏了,你和你父母都活,輸了,都死;三,加入山寨,教授楊家槍,這第二把交椅歸你,滿山的富貴和我們共享,最好的醫生大夫讓你父母頃刻恢複!”
“這一大車的東西,你要不要?”胡萍兒不搭話,隻是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縣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手中長刀突然下放一寸,一絲鮮血從胡老爹的脖頸處淌下。
“這鐵槍,你放不放?!”縣尉一聲大喝。
胡萍兒不再廢話,鐵槍將巨大的篷布挑起,扔在了一邊。
“啊!”縣尉臉色如蠟,一聲慘叫發出。
胡家村裏難得一次歡笑,胡妞的眼睛此時竟然和常人無二,母親抱著她不停問詢著,舉起手指讓她分辨幾個。
劉宣整理了衣服,伸手結果丫鬟手中雞湯,一飲而盡,便施施然向外走去。
胡妞眼睛明亮,看見了走向院門的劉宣,趕緊擺脫了父母叔伯的糾纏,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