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高路眨巴著獨眼笑了,他覺得冥冥之中,一定有一個人在護佑著自己,自己跟著小鬼子殺人放火壞事做絕,能活到今天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馬半仙望著陷入沉思的高路,知道這小子上了套,用手敲了敲桌子,小聲說:“喝酒,別傻愣著啊!”
高路望著梅姑娘笑了笑,把目光投在馬半仙臉上,小聲說:“我高路,琢磨來琢磨去,倒覺得真有傻福氣,但不知,是誰給我帶來的福,請馬半仙指教。”
馬半仙望著梅姑娘笑了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這位梅姑娘,給你帶來的福氣。我第一眼看到梅姑娘,就覺得這女孩不一般,高路你定睛看看,梅姑娘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她的眉毛淡柔微彎,高挺的鼻梁,豐滿的下巴,總之一句話,梅姑娘有一張旺夫的臉。”
高路聽著,細看梅姑娘這張臉,他是越看越愛,禁不住歎了一口氣,“馬半仙,你一語驚醒夢中人,梅姑娘是我的救星,我的姑奶奶啊!我愛她,喜歡她,恨不能掏出心來給他看,生怕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啊!”
梅姑娘望著可惡的高路,撇了撇嘴,“我可不敢當你的姑奶奶,有你這樣的孫子本姑娘覺得丟人。”
說著說著,梅姑娘食指一點高路的額頭,高路也不躲閃,望著梅姑娘嘿嘿地笑,“梅姑娘,你接著說,接著罵,我高路就愛聽你唱戲一樣的說話,心裏真舒服。”
梅姑娘一瞪眼睛,“賤骨頭,實話告訴你,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今天成了窮光蛋,明天就請你滾蛋,我這付嬌弱的小身子,可不跟你受罪。”
高路一聽這話,立馬傻了眼,望著梅姑娘,一臉苦相,小聲說:“今天請馬半仙來喝酒,就是為了這事,隻要還上牛議員那筆錢,你要啥我給啥,天天調著樣地給你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梅小姐,請理解我,高路現在難,難就難在缺他媽的錢!”
馬半仙拿起一根豬蹄,低著頭,邊啃邊聽。
抬起頭來,突然對高路說:“高隊長,我看你的腦袋瓜子進水了,像你這麼大的官,想弄點錢還不容易,那營房裏啥東西沒有,弄出點來就是錢。”
高路張開了嘴巴,望著馬半仙突然笑了,“你是說槍支彈藥,我知道那玩意值個錢,遊擊隊拿著漢陽造的破槍,身上也沒幾發子彈,缺的就是槍支彈藥,可那玩意有數啊,如果少了,可不好交待,皇軍會砍掉我高路的腦袋瓜子。”
馬半仙拿起杯子舉到高路麵前,兩人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馬二咧開嘴巴哈了一聲,搖了搖頭,“高路啊高路,虧你還是個隊長,可腦袋瓜子不大好使喲,就不會想點辦法,難怪牛議員敢黑你,你就不會黑他一把,既報了仇還得到了槍,到時候,隻要你把槍交到我手上,那金票可是大大的。”
高路眨巴著獨眼,撓著頭皮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對,我他媽的就趁熱打鐵,就是箅子蒸窩窩,現在就開始行動,搶這小子一家夥,不搶錢不搶人,專他媽的搶槍。”
馬半仙擺了擺手,“日本人的三八大蓋不值幾個錢,就那歪把子機槍還值個錢,你多長個心眼子,帶上歪把子機槍……”
說到這裏,馬半仙擠了擠眼。
恰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高路一陣驚慌,忙把馬半仙藏在立廚裏,小聲說道:“有人來,可能是高棟那小子,就他知道我住這兒,馬半仙,千萬不要出聲,我去開門。”